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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到了桂花的香氣，馥郁怡人。

這縣衙內，似是沒有桂花樹吧?

他穿衣下床，開啟房門，見石桌上放了一捧桂花枝，香氣吹入屋內，頓時滿室生香。

這個肖長離……

下人端了碗湯過來：&ldo;大人吩咐小的煮了薑湯，公子趁熱喝吧。&rdo;

雲鈺接過碗，一口入喉暖意入心，整個人都熱乎起來，那些不滿很沒骨氣得消去了大半，早忘了想要罷他官的念頭：&ldo;你家大人呢?&rdo;

下人道：&ldo;大人一大早就去往東祠了，聽說昨晚有人情況惡化，死了好幾個。唉，還不如一早燒了乾淨。&rdo;

雲鈺凝眉，不安起來。

第17章 驚為天人

此時的東祠哀嚎陣陣，人心惶惶，西邊空地上燃著一堆餘火，依稀可見屍骸錯亂，燒得不辨人形。

倖存的村民都被關在了祠堂內，韓東正帶人守在外面。

雲鈺上前道：&ldo;肖長離呢?&rdo;

韓東指了指裡面：&ldo;在裡頭。你說奇不奇怪，這般嚇人的東西，大人怎麼就是一點兒都不怕呢?&rdo;

雲鈺皺眉：&ldo;他在裡面做什麼?&rdo;

韓東聳聳肩：&ldo;我哪知道……&rdo;

&ldo;你身為總捕，怎可讓大人隻身涉險?&rdo;雲鈺不滿心起，斥責道。

韓東還挺委屈：&ldo;是大人吩咐任何人不能進去啊。&rdo;

雲鈺示意他讓開，他還不幹：&ldo;大人說了，任何人不能進去。&rdo;

雲鈺皺眉，對沅戰使了個眼色，沅戰不動：&ldo;裡面危險，公子不能進去。&rdo;

雲鈺慍怒，果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麼，沒一個人聽他的話!

拗勁上來，他直接推開韓東，開啟門走了進去。沅戰只好跟在後頭，做好迎接任何危險的準備。

裡面的情形不似雲鈺想像的那般慘不忍睹，幾個村民躺在地上，肖長離盤腿坐在一旁，雙目微閉，聽到聲音後看了過來，對上雲鈺的眼神。

雲鈺不由心中一動，走了過去：&ldo;你在做什麼?&rdo;

肖長離並未回答，雲鈺見他面色蒼白，左手負在身後，官袍之上有血跡斑斑，預感不對，上前抓起他的手臂，只見他手腕上有數個小紅點，白皙皮肉下更是凸起密集詭異的小疙瘩，還在緩緩蠕動著，朝臂上游離。

&ldo;你……你做了什麼?&rdo;雲鈺難以置信看著他。他這症狀，分明已是體內進了蠱蟲。

肖長離沒有回答他的話，道：&ldo;此地汙穢，公子請回吧。&rdo;

&ldo;即便你救不了人，我也不會當真怪責於你，你這又是何必?&rdo;雲鈺心情有些複雜，想起方才來時看到數名大夫還在，便遣沅戰去叫來，肖長離道：&ldo;不必。&rdo;

他走出門外，立了一會，回頭道：&ldo;公子請回。&rdo;

雲鈺被他這淡漠的態度激怒了，他讓自己回，他就偏偏不回：&ldo;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你這地頭蛇莫不是還要遣官差將我綁了不成?&rdo;

肖長離微微嘆了口氣：&ldo;臣不敢。&rdo;

&ldo;你還有什麼不敢的?&rdo;雲鈺哼哼，&ldo;別以為我生性寬和大度便肆無忌憚，即便你畏罪殉身而死，這瀆職之罪，你還是要擔。&rdo;

有說自己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