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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的味道已經忘了,唯一記得的是---慌張,怕被老師抓到,又怕同學折返回來,卻捨不得放棄大好的機會,他可是想吻她想了一整天。真是緊張又刺激,他的心臟怦怦直跳,慌裡慌張地捧住她的臉,閉著眼睛亂親一氣,眼睛,鼻子,眉毛,下巴全親過了,見她沒反抗,膽子大了些,才斂了心神,尋到她的唇無師自通地輾轉吮吸。
來茴說,你的牙齒撞疼我了。
家逸說,那時候真想把你吃進肚裡。
那天以後,家逸每晚都送她回家,學校附近有個上下陡坡,沒有路燈,他們的必經之路,下坡時,家逸跟她說坐穩了,來茴趁黑抱住他的腰,車輪滾得飛快,鏈條&ldo;嚓嚓&rdo;地作響,腳踏車往下俯衝,來茴緊貼著他的背,蓬蓬的風拍到臉上,那時候他們都以為,他會載著她一生一世。
家逸只載了她一個月,有天上坡時,來茴跟他說,家逸,以後不騎車了,我們走著回家好嗎?
家逸很快就知道了不騎車的好處,許多條路都可以回家,他們走的是烏漆麻黑的巷子,可以放心大膽地牽手,擁抱,親吻,每當看到巷子口的光亮時,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到了有燈火有人的地方,就意味著他們要放開手了。來茴說,要不我們再走回去?家逸說好,牽著她的手轉身又走回黑巷裡。
那條巷子每天都要被他們走個三四遍!
往後想起來,來茴總說,那時治安真好啊!
家逸說,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謝家逸發動汽車,駛離南嶺別墅,車燈照亮黑漆漆的山路,前方仍是無止盡的黑,這段路去的時候來茴還坐在他旁邊,回來的時候,便只剩下他一個人。路牌上顯示離遂道還有五公里,過了遂道便是市區,那裡住著肖鈺,往後的黑路,有肖鈺陪他,彷彿確定了一般,心如磐石落回原處,他不孤獨,一點也不。
手往上撫住左胸,那裡,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來茴坐回梳妝檯前,從一堆珠寶首飾中拿起桃木梳,在頭髮上來回梳動,眼裡含著莫名其妙的淚花,心裡有種酸脹的疼,梳子梳到糾結的發,手一使勁,頭皮傳來針刺般的痛,打轉的淚花終於有個理由流出來,落到梳子上,梳齒上纏著一撮紅髮,梳柄上刻著&ldo;幸福吉祥!&rdo;
愛和往事在多年前連同心一起被火化,只剩黑色的灰燼,她認為,此時的悲泣只是在哀悼,在相聚的這天為過去哀悼!
只要媽媽活著就會幸福,她不要別人的保護,真的不要!
周于謙回來的前一天,程蘭被人打傷了,來茴趕到醫院時,透過虛掩的門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病床前走來走去,寬闊的肩上架著一張殺氣騰騰的臉,像武俠劇裡面的江湖浪人一樣,黑黝的大手一掌拍上床架子。
&ldo;他媽的!那賤人竟敢找人打你,阿蘭,你放心,回頭我就跟她離婚,那賤人不知道是誰給她借了膽……&rdo;
來茴推開門走進去,說道:&ldo;歐陽的怒氣還真不小呢!程蘭剛受了委屈,你不關心一下,反而在這裡發飆,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呀?&rdo;
歐陽擎少見來茴進來,稍稍斂起怒氣,濃眉仍是煩躁地糾緊。&ldo;你來了就好,阿蘭從進了醫院就不說一句話,你勸勸她……&rdo;
&ldo;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跟她聊聊!&rdo;來茴把他的公事包遞給他,逐他出門。
待歐陽擎少走了以後,來茴才敢仔細看床上的程蘭,臉腫得老高,破皮的地方被貼了膏藥,烏青的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細fèng,纏著繃帶的右手吊在脖子上,嘴唇爛掉了,紅紅的肉從裡面翻出來,那張臉,怎麼看都噁心!一個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