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三回《緣去緣來第一章(第1/2 頁)
是夜,吉義在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帳房裡,端坐在虎皮大椅上,鎮鎮心緒。
地上放著火盆,盆中的炭火把室內烤得溫暖如春。吉義的心火,更把自己烤得炎熱如夏。
房中紅燭高燒,把裡面景象映得通明。虎皮椅對面大床上綁縛著兩個女子,四隻光潔的玉足赫然在目。吉義看了一眼,慌忙閉上眼睛。這心緒越鎮可越不寧了。
一夜有五個時辰:戌、亥、子、醜、寅,俗稱一更、二更、三更、四更、五更。今夜山賊慶功,只怕要鬧到半夜三更的子時,吉義要想放這兩個女子走,必須子時以後才行。在此之前,只有待著了。
從沒有過對著玉足鎮心緒的經歷,何況兩雙?怪不得這心越鎮越慌,跳得咚咚作響,引得渾身冒汗。
美婦人不知吉義在那作甚感想,只見他臉色既緊張又古怪,還以為他懼怕牛大王,下不了決心放自己走。
一同捆著的小丫頭更不知所措,緊閉雙目,直挺挺地躺著,聽天由命。
美婦人可不願聽天由命,妙目轉動,尋思一番:“我們女人家,自小讀的經書,教人‘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我偏不信!憑甚麼男人可以風流,女人卻不可?我既離了京城,沒了父母兄弟管轄,正待尋些稱心如意的標緻小廝,盡情快活。諒我那夫君小小知府,倚我家為靠山,萬一發覺也不敢把我怎的。殊不知上任路上,便陷入這般困厄。膿包夫君舍我而去,更不值得我以性命守貞。眼前這小賊,倒也端正。我權當玩耍,既得性命,又嚐嚐鮮,有何不可?我多得是智計,事後自有法子遮掩。”
盤算已畢,美婦人嬌聲叫道:“壯士,你在那兒貴幹?”
吉義正在鎮心緒,鎮得心慌意亂呢,聽這一聲嬌叫,猶如萬蟻撓心,勉強應道:“我在打坐。”
美婦人吃吃嬌笑:“打甚麼坐?敢莫嫌棄奴家不成?你倒仔細看看,奴家美也不美?”
吉義聽這女人媚音如絲,越發心跳如鼓,不敢睜眼。
美婦人估量著吉義是個方成年的小男子,血氣方剛的,諒他也沒多少定力,不如儘快拿下!於是又道:“壯士,奴家承你解救,便是你的人。還有我這個心腹小丫頭,她全聽我的話。你快來解開我倆綁縛,我倆好生服侍你。”
吉義那顆心,咚咚咚,敲鼓聲已從巡夜的更鼓變成了慶典的大鼓,震得整個胸膛快要抵受不住。
偏偏美婦人又道:“壯士,你如此冷淡,敢莫還不曉得床笫之樂?不打緊,你愛做甚麼,姐姐任你所為。你若不知如何做,姐姐教你。你再去試在妹妹的身上,便輕車熟路矣。”
這一來,吉義的心跳,頓時又從慶典的大鼓變成了戰場上的猛鼓,一股亢奮激情,猶如戰場上士氣鼎沸的人馬,一聲令下就要衝出去了!
美婦人不容小壯士不打這一仗,徑自教起來:“來,你把綁住姐姐腿腳的繩子解開,到姐姐正面來……”
人馬終於約束不住,衝出去了!
於是一場大戰,打得昏天黑地。一方是從未經歷戰陣的小壯士,一躍變成了戰場上的悍將。另一方雖居於下風卻也不示弱,一時死守,一時反攻,以柔克剛,未至落敗。儘管被裹挾進來的無辜者一下子就敗了,始作俑者卻還堅持作戰。此戰已不止是為了求生,反而彷彿求死一般。小壯士何能擺脫如此戰局,早已經渾然忘我,都不知自己在這片戰場上,衝殺到了南北還是西東?
這一場轟轟烈烈的激戰足足打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偃旗息鼓。
這時山寨裡已經聽不到山賊暢飲慶功的喧譁聲了,一片寧靜,萬籟俱寂。
又過了一陣,吉義如夢初醒,起來穿上衣服,又笨拙地為美婦人穿衣服。
美婦人梳理長髮,姿態嫵媚,神情自若。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