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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雋無所謂地聳肩:「是禁菸令妨礙你,不是我。」
明笙往走廊另一端瞟去一眼,笑盈盈攤開他的手,把煙和打火機都拍在他手心:「心情不好就別逞能了,借你根煙抽,把肺裡的憂愁吐點出來,省得禍害無辜群眾。」
她向他眨了下眼,單手拍拍他的肩,提起裙子進休息室了。
林雋看著手裡的薄荷味女式細煙,無言地笑了笑。
※※※
晉級賽結束的時候已是深夜,謝芷默和聶子臣並肩漫步在街邊。遠處是夜夜笙歌霓虹如晝的賭場,近處是威尼斯風情的小橋流水。
一仰頭,月華如水。
她想起大學國文的教授,講蘇軾的詞。「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此生此夜不長好,再接著就是聚後又別。
聶子臣當天凌晨直飛巴黎,林雋也在第二天離開。謝芷默在澳門結束了為時五天的拍攝,和明笙一起回到s市的時候,聶子臣還在國外。
來接飛機的是個陌生面孔,私家司機的裝束,見了明笙點頭哈腰:「江先生在明夜,陸小姐要直接過去嗎?」
陸是明笙的姓,但她拿「明笙」做藝名久了,很少有人會喊她的姓。
明笙神色冷淡,摘了墨鏡坐進白色寶馬:「先到景江花園。」
謝芷默搞不清狀況,亦步亦趨跟著她上車。司機把兩人的行李裝進後備箱,之後就再也沒有跟明笙交流過。詭異的安靜反而讓謝芷默有了許多猜測。
明笙連著幾天密集拍攝,一直保養在最佳狀態的面板有些暗沉,閉著眼睛,看上去疲憊又寡冷。謝芷默欲言又止了半天,一直到了她家小區,猶豫不決地下車:「你不到我家坐坐嗎?」
明笙坐在車裡笑著搖了搖頭:「不了,我這還有事。」
謝芷默看著她形式化的笑容,點點頭。明笙搖上車窗,張揚亮眼的車型在她面前疾馳而過,揚起幾片枯葉。
她把行李搬上樓,謝母今天有課,去學校了,空蕩蕩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
謝芷默坐上沙髮長籲一口氣,隔著七小時的時差給聶子臣報了個平安。
結果他很快回復了。謝芷默錯愕地調出世界時鐘,確定他那裡是凌晨四點,嚇得直接一個遠洋電話撥了過去:「你怎麼還沒睡?」
他的嗓子泛啞,疲倦到極點卻還有心情調戲她:「想你啊。」
謝芷默抑著怒氣:「不會留著白天想?」
「白天也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謝芷默拿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罵他:「那你也得去夢啊!」想了想,語氣突然又軟了下去,「你以前,我們分開的時候……也是這麼過日子的麼?」
也是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卻還吊兒郎當不放心上的樣子麼?
電話那頭一默,避重就輕:「是啊,天天想你。」
「……」謝芷默明明生著氣呢,心底百味雜陳,又甜蜜又酸澀,嗓子都乾乾的發膩,「好了……趕緊去睡!晚安!」
掛了電話,心裡澀澀的說不清道不明。
誰不是背負著這樣的想念,過了這麼多年。
她仰頭把洶湧的情緒倒回去,把理智揪出來,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啟搜尋框按下「明夜」的拼音。
搜尋結果很快跳出來——明夜,s市新開的高檔酒吧,實行會員制,又小眾門檻又高,論壇上稱它是s市富二代的銷金窩。
……明笙怎麼會去這種地方?
※※※
沒過幾天就是除夕。闔家團圓的日子,媽媽領她去外婆家,舅舅舅媽也在,一大家子人吃完年夜飯圍坐一起看春晚。外面熱熱鬧鬧的,煙花升空,爆竹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