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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議論著的謝芷默醉得半昏半醒。
她酒品很好,喝醉了不發酒瘋,只知道笑,整個人像只考拉一樣團在扶著她的人懷裡,跌跌撞撞的,卻異常地固執,想要自己走路。
聶子臣一路把她扛進車,地下車庫只有一盞白熾燈亮著,照亮他的表情。他插了車鑰匙,卻沒有去擰,調下了座椅,回身靜靜地看著躺在後座上的人。
她朦朦朧朧地半睡半醒,臉頰紅紅的,嘴角還掛著甜滋滋的笑,有種無知無識的甜美。昏暗的光線下,她睡得這麼安寧祥和,讓人不忍心打擾。
聶子臣這麼欣賞了一會兒,正人君子地把她送到她媽媽樓下。可是下車想去扶她的時候,卻猶豫了。
他站在樓下仰頭看了一眼她家的視窗,已經沒了燈光。她媽媽視他如洪水猛獸,要是他今晚把喝得爛醉的她扛上去,估計她明天又要氣得牙癢地找他算帳。
這麼一想,正人君子也當不成了。
聶子臣低笑著摸摸她的臉:「謝芷默,我現在是搜出你的鑰匙摸黑進你家,還是按門鈴吵醒你媽讓她來開門?」
謝芷默被臉上又熱又癢的觸感弄醒了,迷迷糊糊的:「嗯?」
聶子臣用誘引的口吻說:「聽不懂沒關係,搖個頭?」
謝芷默果然搖頭了。
好吧,既然你也覺得那樣不適合。
聶子臣的心情居然異樣的輕快,調頭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公寓。sion那隻小鬼頭要是知道,估計要吵著來問他要報酬了。
謝芷默早就呼呼大睡,聶子臣把她搬上床安頓好,她隨身的手包裡傳出一陣熟悉的鈴聲。聶子臣過去拿出她的手機,螢幕上閃動著兩個字:林雋。
聶子臣眼神一暗,直接撳掉,隨手給通訊錄裡備註為「媽」的號碼發了條簡訊,然後立刻關機,遷怒似的把她的手機往床頭一甩。
身上有被子壓著,謝芷默睡夢裡覺得不舒服,又醒了過來,眯著眼睛扭來扭去。
聶子臣只不過出去倒了杯水,回來她已經半個身子把自己拋在外面了。收腰設計的白色小禮服緊裹著不舒服,被她扭出了褶皺,看上去十分狼狽。
聶子臣伸手去找她腋窩的禮服拉鏈,手指剛按上去,又咽了口唾沫伸了回來,重新幫她蓋上被子。這麼親密的時刻,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只是如今沒有了立場罷了。
她那麼薄的臉皮,他要是真下手幫她脫了,她估計這輩子都不想理他了。他這麼想著,可還是不住想起方才碰到她胳膊內側時的觸感,女孩子細膩光滑的肌膚,像一塊柔軟的暖玉,讓人難免有些口乾舌燥。
他呼吸有些沉,躺上她旁邊的被面,靜悄悄地看著她。她睡得很不安穩,纖長的睫毛不停地顫,臉頰的酡紅消下去了些,變成淺淺的粉,像從前一樣可愛。那嘴角仍舊彎著,好似在向他微笑。他也向她笑,可是笑著笑著,睡夢中的人突然哭了。
淚珠毫無防備地從她的眼角滲出來,淌進綿軟的枕頭裡。
※※※
謝芷默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才二十出頭,上大四。
她坐在喜歡的男孩子的後座上,連抱緊他都不敢,只能死死地抓住車座穩住身子,臉頰有意無意地碰到他的背,聞一聞他的氣息。就好像一隻蹦蹦跳跳的,終於碰到一口乳酪的小倉鼠,居然也覺得異樣饜足。
謝芷默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窩囊了,好歹也是敢在偷獵賊面前逞過威風的女壯士,在他面前卻卑微得連輕輕的一下觸碰都緊張萬分。
她正埋頭陷在深深深深的懊惱裡,前座卻突然伸過來一隻手。
他單手騎車,左手揪住了她的一條胳膊,很自然地往腰際一搭:「要上坡了,抱緊。」
謝芷默愣住了,手臂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