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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笑出來:「你還真有本事啊,怎麼要到的?」
她話音充滿感激:「還是你的面子大,好辦事!」
汪植哼了一聲:「我有屁的面子,我說這是白姑姑要的。」
星月陡然愣了下,猶豫著問:「這樣合適嗎?白姑姑一貫照顧我們,借她的名是不是不太好?」
汪植斜睨了眼,揮手轟她走:「要不怎麼能要到炭呢?她既然都照顧了,也不在乎這些了,你個死腦筋,得了好處就別賣乖了,趕緊走吧。」
星月一笑,朝他福個身:「那我先走了。」
汪植點個頭,也跟著朝反邊走去。
不得不說,這個汪植真是太監裡有少有的俊,唇紅齒白,身長形朗,在日頭和融融的雪意裡,遠遠看不大清楚,叫人以為是哪家風流清俊的公子哥兒呢。
這麼個美男子,偏做了太監,還進了御膳房,就叫人覺著可惜了,也難怪他成天拽著臉二五八萬的,就跟人家欠他銀子似的。
太極殿,皇帝看著禁軍呈上來的秘折。
【月華寺名星月之女,系東都罪臣輔治公府長房三女,宣帝二十七年,輔治公府謀逆事敗,抄家滅族,舉族皆亡,長房女許星河,許星月斃於詔獄大火。
不日前,內廷竟見月華寺之女,相貌確鑿無疑,著醫女服飾,鬼鬼祟祟,畏畏縮縮,臣疑此女,潛入宮廷,名為斃亡,實為細作,望陛下徹查。
程修上奏。】
月華寺,皇帝細回思了下。
許星月,那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如今在北周嗎?
君王要操心的事情太多,相隔甚久,他大抵記不清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
不過東都之行他倒是記得十分深刻,蓋因先帝就是在那時突然暴斃的,隨後上京大亂,各封地親王紛紛領兵進京,兄弟鬩牆,龍子爭殺,皇城流出的鮮血把護城河的水都染紅。
他與程修接到訊息後徹夜策馬趕回上京,那是他殺兄弒弟,浴血而立,踩著血淚白骨榮登大寶的始契。
皇帝撂下摺子,喚來大監王慎:「去北巷,把一個叫許星月的醫女帶過來。」
他道:「朕要見她。」
太極殿的人從來甚少踏足北巷,天子近侍,萬人之上,可謂翻手雲覆手雨,多少主子都不及他們體面。
大監親自來北巷提人,姑姑們猜測是誰觸怒陛下要被判死了,竟勞得如此興師動眾。
星月被內監從屋裡直接帶走,給太妃做了一半的襪子也扔下了,阿珠站在門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靈芝倚著門框,似是害怕似是解氣,冷笑道:「許星月,我就說,早晚有你作死的那一天!」
太極殿矗立北宮中軸,雕樑畫棟,巍峨壯麗,淬金的琉璃漸映日光,簷腳盤踞螭龍麒麟,昭顯著這座宮殿獨一無二的無上尊貴。
殿宇內太過寬闊幽深,高不見頂,身處其中,讓人感到些許瑟縮發涼。
星月跪在大殿中,地鑒冰涼,她蜷著腿,愈顯瘦弱單薄。
皇帝遙遙朝下望了一眼,良久才開口:「堂堂東都王公貴女,為何會出現在北巷,是有隱情,還是你另有所圖?」
星月恭謹跪著,在思考怎麼回話,他愈發高了聲音,帶著沉重的壓迫氣息:「朕在問你話。」
星月伏地而言:「家族已覆,親眷皆亡,何堪貴女二字,奴婢如今不過一微賤醫女,身處宮闈,命如浮萍,還望陛下高抬貴手,留一席容身之地。」
皇帝問:「若朕沒記錯,是叫星月?」
星月回:「姓許,名星月。」
皇帝道:「宮裡留名即可,不必留姓,內侍者自進宮起,皆屬天子,今後你隸服趙氏,至死方消,名可換,姓可更,不必太過牽掛本家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