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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抬頭看天，很晴朗。

大結局（五）

好安靜，一切都好安靜，只有水聲在響著，熱氣撲在卡卡西臉上，他坐在池邊，手泡水裡，試著水溫。

以前都是葉影給他放水，試水溫，稍微燙一點兒的，洗完了很舒服。卡卡西看著濺起的水花，覺得心裡未免太平靜了，還不如這池子裡的水，有一絲波動也好，那種感覺很糟，對他來說，好象死過一遍。

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眼看著身邊的人死去也不是第一次，可卡卡西覺得這是最糟的一次。父親死的時候是恐懼；帶土死的時候是內疚；老師死了，是什麼？什麼也沒有，心裡空蕩蕩的。

水放好了，他關上水龍頭，看看一直安靜的坐在水池旁的葉影。她垂著眼睛，看著池裡的水。

葉影…千葉影！

卡卡西站起來走出這間浴室，他怕扳不住會把她溺死在水池裡，他走的那麼快，肩膀都撞在門框上，甩上了門。

葉影穿著衣服就進了水裡，她慢慢的在水裡把衣服脫掉，整個人沒在水裡，她在水面下向上看著那個扭曲的天花板，吐出一個水泡。

“孩子，你不認識我吧？”

“很高興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想你，也很想殺了你！”

“遺憾那，葉影，這世上可悲的生命已經有那麼多了，你為什麼又要加入他們呢？”

“我不殺你，因為你還有用處。”

“你不能擺脫的命運就是由我來掌控的。”

“不要妄圖能逃避，你的命不屬於你，不要忘了她啊！”

“她………她活在另一個國度，命運由你決定！”

“卡卡西會怎麼說呢？你心裡清楚吧，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葉影猛的鑽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著，她一頭撞在水池的紅木包邊上，頭上的疼痛緩解了他控制不住的發冷的顫抖。那種感覺，太可怕太可怕了，那些聲音，怎麼也揮不去

葉影抓著頭髮，看著水面上的自己，活像個死屍。

“我的老師，他死了…”

卡卡西那帶著剋制和努力的語調，葉影心裡痛著。

他剛才走出浴室的樣子，竟撞在門框上，分明是逃走了。葉影覺得自己能猜到點兒什麼，卡卡西會在她面前逃走，是因為不想傷她，把她直接帶回老宅，是因為不想別人傷她。

心裡猛的刺痛一下，這種時候，卡卡西對她，還是庇護的，其實很久了，他一直在庇護她，葉影心裡很清楚，從那天，卡卡西一刀斬斷了她的刀，葉影就徹底明白了，他已經知道了，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庇護她，直到現在，直到明知她參與了害死四代的陰謀的今天，他還是在………

葉影擦乾身體和頭髮，穿上浴衣，走出浴室，就在隔壁，另一個浴室的門開著，熱氣從裡面冒出來，她走過去，手扶著門框站住。

卡卡西泡在水裡，垂著頭，白色的毛巾和銀色的頭髮把他的臉埋在陰影裡，他一動不動，好象睡著了一樣。

葉影不自覺的走進去，卡卡西還是沒有動，葉影走到他背後，看著他背上的傷痕，陳舊但仍清晰可見的傷痕，她知道有些傷，更深，深到她看不見。

她拿過一條毛巾，浸溼了，輕輕擦著卡卡西背上的泥跡和血跡，還有他那道因為她而留下的疤痕，是他背上最大的一個疤。葉影一下一下的擦著

沒來由的，那種感覺一下就湧了上來，一種鑽心的痛襲上胸口，淚水便止不住的流出來。

葉影咬緊牙關，繼續擦著，她看著自己的淚水砸破水面上的泡泡，她的手越來越無力，越來越抖，牙齒也因緊咬而疼痛。

終於，支援不住了，她雙手扶住卡卡西的肩膀，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