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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今天分明是如萍的訂婚宴,這對準親家還沒見到自己的準兒媳,倒先不要錢似的誇起了別家姑娘,她便覺得憋屈極了。說到底,她總是自認自家的兒女最為出色,見不得他們被別個比成塵埃哩。
只是所有人都是高興歡喜的,她這邊又是嫉妒又是憤憤,單單是難受了自己。
賀成殷最要緊的任務已經完成,帶著嚴景園和何先生何太太閒聊了一陣,便打了聲招呼,想和嚴景園去別處鬆快休息一下。剛拉著她想走,客廳裡請來的樂隊便吹奏起了音樂,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廳堂正中的樓梯上。
只見通往二樓的雙側的樓梯上,正一左一右地走下一對男女,男的穿著黑色的西服,配黑色的小領結,收拾的很體面端正。女的,則是一身正紅色的鑲邊旗袍,肩上披著亮金色的披肩,兼之燙了滿頭精緻的雲絲紐,更顯得明艷嫵媚極了。女士的身後,又跟著一位穿洋裝的少女,挎著花籃子,時不時往她身上撒一把粉白花瓣。
這樣看來,確是今天的新人無疑了。
第38章 第 38 章
嚴景園見了陸如萍的第一個念頭,竟是還好今天是自己胡亂燙的頭髮,不然若是叫媽媽幫忙,唯恐就要撞髮型了。相親宴上撞過衫,訂婚宴上還要撞頭髮,實在是尷尬。
而陸如萍站在扶梯之上,視野寬廣,更可以將底下的賓客一眼望盡。嚴景園被賀成殷帶著與何書桓的父母說話,那正是很靠前的位置,何況他二人又是這樣亮眼的人物,自然一瞬眼就可以看到。
她甫一看見嚴景園的時候,甚至還有一絲沾沾自喜。心道,你瞧,嘴上說著不來不來,結果不還是來了嗎?不論平日在學校裡如何的壓我一頭,今日一樣要給我這個主角做陪襯的。
此時新人初初登場,大廳裡便響起一片掌聲來。陸如萍不由得抿著嘴角,笑出一個酒窩,只是志得意滿尚不到片刻,視線一轉,便看見嚴景園的身邊還立著一位很高大體面的男士。
像這樣慶典似的場面,就是陌生人,立得近一些也是常事。只是那男士伸了手,將嚴景園披在肩膀上的微亂的長髮捋到了背後,嚴景園像是覺察到了,亦回過頭去對他露一個微笑,那樣的神態舉止,哪裡是陌生人,分明是親密已極的愛侶關係。甚至那男士抬頭的時候,她幾乎控制不住往下沉的嘴角。
是賀成殷!
竟然是賀教授!
她從前是怎樣說的?王雪琴想給夢萍牽線的時候,她就覺得那是痴心妄想。這樣眼高於頂又拒人千里的人,多少女同學都鎩羽而歸,她甚至自己也想過的‐‐&ldo;他瞧不上我們哩&rdo;。可是現在呢?他正是站在嚴景園的身邊,真是金童玉女般一對璧人。
陸如萍沒由來地惱羞成怒起來。就好像,當她知道夏志清對嚴景園有好感時,她樂意從中說和,她想像夏志清與嚴景園站在一起的情形,覺得心氣順暢極了。她是處處比不上人家,可到底書桓要勝過夏志清許多。
可一旦換成了賀成殷,換成賀成殷陸如萍僵硬地翹著嘴角,硬是將自己的視線從那一對男女身上撕扯下來,移到別處。心裡那一股名為妒忌的酸意直衝到喉嚨間,又是難堪又是不甘,竟將與心上人訂婚的喜悅都衝去了大半。
為著心理上的平衡,她去看站在樓梯另一邊的何書桓。他至少也是清俊的面目,高大的身形,因為訂婚的緣故穿著很挺括的黑色西裝,著實比往日裡更加氣派幾分,她那顆搖搖欲墜的不安穩的心,才終於又在那高高在上的地方消停下來。
樂隊開始演奏華爾茲。這第一首曲子,當然是由今天的一對新人來跳。站在客廳裡的眾人便都退到了四周,將中間一大片場地留給新人使用。
陸如萍掛著甜美的酒窩,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