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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在他們拉拉扯扯進門的時候,嚴景園便有所留意。那位先生身量不高,與陸如萍走在一處也並不比她高出多少,又因為人略寬胖,頗有些大腹便便的意思,便更加顯得不甚修長挺拔了。她向來是很客氣的性格,輕易不會給人下惡評,只是到底有舌先生這個&ldo;珠玉&rdo;在前,只看這位先生的外在,實在是相距甚遠。且他與密斯陸一老一少地站在一處,也是很不相配的。
那邊陸如萍似乎是挑選得稱心了,便想招呼男伴過來結帳。只是那先生閒閒地踱步過來,看了看戒指,又問了幾句,竟是甩開手,不樂意的樣子。陸如萍撲閃著那雙大眼睛去看他,又伸手挽上了他的手臂,皺著眉頭剛想開口說什麼,不想那先生更是一臉不耐煩,硬是將手臂抽回來,往原先呆著的櫃面走去。
陸如萍像是不敢再惹怒他,只得沖看著他們的其他客人訕訕地微笑,莫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那先生興致勃勃地同櫃面上的女店員高聲調笑,已經叫她開了玻璃櫃,取出一支金錶來。陸如萍本是嬌笑著要湊過去的,又被他給揮開了。至此,她也不樂意湊近,只靠在一旁冷眼旁觀,百無聊賴地四處環顧著。嚴景園身處二樓,看不真切那雙原本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是否帶著濃重的嘲諷或憤憤。
只是下一秒,陸如萍的視線便掃向了二樓。
那視線似乎是投向了自己所站的這一處,只一剎那,便如同看見了什麼怕人的事物一般,那驚慌恐懼的神情很明顯地流露出來。甚至來不及與身邊的男伴招呼一聲,便躲閃著眼神低下了頭,急匆匆地逃出了洋行大廳。
至於那位先生,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離去的,甚至在她走後的十分鐘,拍板買下了那支金錶,並給那女店員留下了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紙片。
對於這一起事件,嚴景園倒是沒多少可感慨的。只是對於陳菲菲所提供的資訊,不得不相信了十成十。
只是說到陸家,實則還是有一位朋友的,久未見面的陸依萍也確實向她分享了一個好訊息。那是一個星期天,陸依萍特意將嚴景園與方瑜約來了咖啡館,她把頭髮略留長了一些,在鬢邊夾了一個寶石藍色的綴滿珠子的髮夾,顯得又精神又嬌美。
人一到齊,便神秘又鄭重地宣佈道:&ldo;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我交往了男友了。&rdo;
方瑜最先跳起來,驚喜又不可置信地問道:&ldo;是誰?是誰?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rdo;連嚴景園都難掩好奇,一雙眼睛只管含笑地盯著今天的女主角。
陸依萍臉上掛著甜蜜的微笑,清嗓子一般咳了幾聲,道:&ldo;是我工作的琴行家的公子,我同他原先並不認識的,他幾個月前留洋回來,便先接手了家裡的琴行學習打理。要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老闆了。&rdo;
這真是大好事,兩人自然是千千萬萬個祝福恭喜。只是到底糾葛頗深,談著談著,總不免要談到&ldo;那邊&rdo;來。
就連曾經被苛待的陸如萍都忍不住嘆氣:&ldo;人生真是此一時彼一時,那邊的情況,現在真是比我和媽媽都差遠了。&rdo;她淡淡敘述著,&ldo;我上個星期見了見我爸爸,他頭髮全都白了,我還看見他衣服上有縫補的針腳痕跡,他原先很講體面,不穿這樣的舊衣服的。&rdo;
方瑜怪道:&ldo;怎麼會呢?你們家裡,總還是很闊綽的。&rdo;
陸依萍擰著眉頭,很是嘆了口氣:&ldo;我雖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如萍與何書桓解除婚約後,似乎是大鬧了一場,竟然被警察上門扣押去了警察署,說是蓄意傷人。為了保釋她出來,家裡拿出了不少錢,之後夢萍做了一場手術,又是一筆開支,王雪琴又慣會花錢,現在已經是捉襟見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