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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星期六,剛過下午三點鐘,嚴景園便怕趕不及似的提前準備。換好了衣服鞋子,又叫嚴太太給她捲了頭髮,時間自然還是早得很,無事消磨,便去陽臺上澆花。
賀成殷在傍晚五點鐘時來到嚴景園家門口,舉目看去,正看見她在二樓的小露臺上澆花,穿著一件園藝用的大罩衫,一手提著長柄灑水壺一手撫弄那些花朵枝葉。她低垂著眼簾,瑩白的臉頰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很有幾分□□似的賢惠溫柔。便很愉悅地喊了她一聲,&ldo;園園!&rdo;
嚴景園嚇了一小跳,剛回過頭來,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向著自己拋來,下意識地去接,正有一件事物落進自己懷裡。
仔細一看,竟是自己上一次給賀成殷擦西裝用的手帕,此刻已經洗的很乾淨,打成了一個小包裹的形狀,打著結的兩個角短短地豎著,活像是兔子的兩個耳朵。她向樓下望去,只見賀成殷兩手插在褲兜裡,很悠閒地等在樓下的鐵門外,微笑著抬頭望著她。
她朝他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甜甜地笑容來,站在陽臺上拆她的手帕。
裡頭是幾顆包在彩色玻璃紙裡的糖果。
可真是幼稚,我又不是小孩子,嚴景園心想。卻又忍不住從心裡冒出來一絲絲甜味,好像她已經把這些糖果一口氣全吃下了。當下也不再遲疑,解著身上的罩衫往樓下走去。
待賀成殷再次見她從家門口出來時,那件寬大的罩衫已經除去,裡頭穿的是淺綠色的塔夫綢連身裙,很新。更叫人意外的是,她還燙了頭髮,長長的頭髮梳在腦後,垂下的一縷縷被燙成了雲絲紐一般。於是,她走一步,那捲發便在她肩頭微微地晃動一下,垂墜的裙擺也隨她的步伐擺動著。實在可見她打扮的這一份用心。
賀成殷簡直有一些受寵若驚了。她剛一走出鐵門,便上去輕輕地將她抱了一抱。
嚴景園嬉笑著退出來,先是看了一眼他的皮鞋,見果然是一雙半新不舊的黑皮鞋,那一半懸著的心才算放下。她輕輕搖晃著腦袋側過臉去,叫他看她腦後高高束起來的卷頭髮,問:&ldo;好看嗎?&rdo;
賀成殷的雙手還是撫在她的腰身上,兩手的指尖幾乎相抵,真可以說是不盈一握。他低頭吻了吻她盤發裡插著的小珍珠,甫一湊近,鼻尖便盈滿幽香。他嘆謂般道:&ldo;好看。&rdo;
嚴景園便開心地轉了一圈,轉出了他的掌控,笑吟吟地:&ldo;我讓媽媽幫我燙的,用的火鉗呢!真熱!&rdo;
賀成殷很是心滿意足地道:&ldo;女為悅己者容,你這一份用心,我感受到了。心裡不知怎樣的欣喜若狂。&rdo;行走間已經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嚴景園小聲地&ldo;哼&rdo;了一下,搖晃著相牽的那隻手,低著頭道:&ldo;我也不都是為了你呢。我既然舞跳得不好,總不能連打扮都落於人後,那也太跌相了。&rdo;
賀成殷輕輕一笑,道:&ldo;哪裡是落於人後,要我說一句實話,我簡直不願帶你去,生怕別的男子多看你一眼。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do;
雖說愛人的誇獎總是帶著偏愛的成分,可誰不喜歡被心上人誇讚呢?二人便牽手依偎著,先去隨意吃了些點心果腹,隨後便由賀成殷帶路,坐上了一輛電車。
到站下了車,倒是一處很繁華的路段,十字路口四通八達,四周又是人來人往,路邊的樓房建築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彩色燈,在這樣黑黑的夜裡亮起來,將這街道映襯得別有一番風情。
嚴景園不常在夜裡出門,新奇極了,向四周打量著,問道:&ldo;我們去哪裡呢?這裡似乎並沒有可以看跳舞的飯店。&rdo;
因著人流很大,賀成殷將她牢牢地牽在身邊,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