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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梁述的人跟著,太醫來得很快,替楚雲把脈後面色踟躕:「五公主……這是急火攻心,又鬱結在心,本來又氣血虧虛,加之受了寒,這才如此虛弱。倒不致命,只是這孩子……定是保不住了。」
第20章 烈酒割喉,牽機斷腸。……
楚雲醒時,房裡不再那樣寒冷,甚至有融融暖意從四面八方襲來。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死了,否則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待意識清明瞭些,入眼是皇后娘娘的臉,聽見她說:「好孩子,你醒了。」
餘下的一切映入眼簾,她還是在那個房間裡。於是楚雲又冒出個念頭,她是做了一場夢吧?夢裡發生了很多事……
可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還沒換下的喜服時,那個微小的願望再次落了空,提醒著她,沒有夢,一切都是現實。
下雪了,月色死了。
如果說,在這一刻之前,她還對聞盛抱有任何的期待,那麼在此之後,她再也沒有期待了。
或者說,是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她明白了那些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細枝末節,明白了……她不過是聞盛的一顆棋子。她是那樣的力量微弱,但聞盛也同樣毫不手軟地利用了她。
甚至於,表面上還要裝作待她很好似的。
何其殘酷的人,又何其手段高明,知道如何殺人誅心。
皇后動作輕柔地扶她起身,梁述已經走了,他有自己的差事要辦,不便久留。只是臨走之前,教訓了一番看守的兵士,要他們待人態度好些,理由是,不要丟了新帝的面子。梁述原本也想說,畢竟這是新帝的妻子,新帝還未發過話,要如何處置。只是話到嘴邊,想起聞盛的性格,又改了口。
皇后被安排過來照顧楚雲,她們如今都是階下囚了,自然不會再有奴婢伺候。楚雲瞳孔有些渙散,低低道了聲謝。
皇后扶她起身,靠在牆上,將藥碗拿過來,舀了一勺,輕吹著,思索片刻還是直言:「孩子沒了。」
楚雲一愣,抬起頭來,看皇后的嘴唇一張一合,只覺得自己腦子裡嗡嗡地響。
重複著:孩子沒了……
是,孩子。她與聞盛有過夫妻之實,且沒喝過避子湯。
她那時候的確私心想,倘若有個孩子就好了……
原來真有一個孩子,可惜有緣無分。
楚雲訥訥地看向自己小腹,面無表情許久,才啞聲道:「左右……」是件好事。
講不出口,又咳嗽起來。
皇后將手中的藥送到她嘴邊,不知是勸還是自言自語:「男人就是這樣,虛偽又自私,永遠都靠不住的。」
楚雲動作遲緩地抬頭,看著皇后的臉,忽而想起那一天夜裡,她撞見皇后與清遠侯的對話。
她看著皇后的眼睛,皇后卻收了聲,只是餵她喝藥。楚雲也默不作聲,她身上還有痛楚,又因風寒而覺乏力。
藥很苦,若換了從前,月色要皺著眉頭嘮叨她,說她嬌氣。可這麼苦的藥現在沿著嘴巴送下去,她卻連皺眉都不想了。
窗戶的破洞仍舊破著,冷風嗖嗖地灌進來,又被屋子裡的爐火暖意逼退。那一朵朵微小的雪花,一瞬間消融,雪依舊下得很大。
楚雲看向那藍色的火焰,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
她這一輩子,原是沒有光的。
上半輩子過得不大順遂,可那個曾經被她以為是光的人,卻成了她所有不順遂裡,最難過的那道坎。
皇后也抬眸看向外頭的大雪,神色淡漠,只隱約有些哀傷,她安慰楚雲:「好孩子,不要哭。」
「很多年前,我和他是青梅竹馬,他就住在我們家附近。他家裡條件不好,而我,是個世家小姐,我處處待他很好,計劃著未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