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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看,見不甚長的指甲上,也有些微的血絲在上面,芳華用指尖輕撫著那傷口道:“伴伴怎麼不躲開了?白白的受疼。”時鳴只覺背上酥酥麻麻的,面上一紅,慌忙穿上衣服道:“四郎不說我還不知道了,可見是一點兒也不疼。”芳華執意與他上了藥,這才重新躺下。<a
☆、第五回 散愁情雅風樓始遇桂衙內 失玉佩左公子再逢夢中人
次日卯時四刻,晴池便與父兄一同入朝。因不見芳華出來相送,想著昨晚推他那一把,晴池不免擔心起來,令德與林溪也有些納悶兒,見晴池全無喜悅之態,無精打采的坐在馬上。不時回首向府門偷望兩眼。因曉得他的脾氣,便是問他也不肯講的,索性只做不知。 芳華一來是昨夜不曾睡好,二來也想故意晾著晴池,待他們去了方起身梳洗。用罷早飯,往朝雨園外的雨露軒處置家事。 辰時許東城方起身用飯,問服侍的廝兒小柳,芳華可曾睡醒?小柳笑道:“自打四公子管家,除卻生病,日日皆與郡王世子一同起身。在朝雨園用過早飯,送父兄出門,再往雨露軒料理家務,這會子管事們怕早散了。”東城用罷飯,漱了口,猴急的趕了過去。 雨露軒內管事們才散去,採茗整理賬本收拾桌案。芳華勸著時鳴去他兄弟那兒,時鳴以為他上藥為由,想過兩日再去。正打算使人往兄弟府上送信,芳華笑他小題大做,爭辯說,自己又不是吃奶的娃娃,連個藥也不會上嗎?只不過擦掉一塊皮而已,何必大驚小怪的。再說,還有采茗服侍,可擔心些什麼了? 誰知恰好,東城一腳踩進來聽見了,立即便問“破了塊皮”是怎麼回事?話已出口,哪裡容得芳華再狡辯?時鳴與採茗更是不敢介面。東城一言不發,上得前來,輕而易舉的掀起了芳華的衣袖。因天氣漸熱,傷口又不算太大,時鳴只與他上了藥並未包紮。芳華肌膚太白,那掉皮之處,露出裡面鮮紅的肉來,格外的刺目。 東城立時便惱了,恨聲道:“這必是三郎做的好事!”回頭又對時鳴叫道:“時鳴,你是傻的嗎?就算你打不過他,喊人總會吧?還有你……”採茗嚇得跟著時鳴一起跪了下去。芳華拉了東城坐下道:“我與三哥耍笑,自家沒站穩跌倒的,與他什麼相干?”一面說,一面喚了時鳴兩個起來。東城望著他冷笑道:“我若信了你的話,那便是個傻子!你怕他則甚?若要強自到外面去強,方才是本事。拿自家兄弟撒氣,呸!使使小性兒也就罷了,如今竟要動手了嗎?這便是你一再遷就他的下場。一家子,只好瞞著爹爹與大哥罷了。”芳華心下一驚,握了他的手賠笑道:“委實是我自己摔倒的,二哥哥怎的不信了?”東城氣鼓鼓的道:“皆因你我素日太擔待他,忍讓他了,竟慣得他這般張狂。”芳華拉了他起身道:“二哥且往我書房裡坐坐,陪小弟說會子話吧。”又叫時鳴快些往那廂去。時鳴一再囑咐採茗好生伺候方才去了。 朝雨園內遍種合歡樹,此乃郡夫人生前最愛。雖未到花開季節,卻已然是鬱鬱蔥蔥綠蔭如蓋。 兄弟二人也不進書房,攜手在園中漫步。芳華撫著那合歡樹杆,輕輕的道:“果然我是個極不孝的,連孃的容貌都忘記了。”東城忙勸道:“娘故去時你才五歲吧,記不得也在情理之中,談不上孝與不孝。”見他忽然有些悶悶不樂,忙道:“今日午時,有一班舊友在雅風樓設宴為我洗塵,你可願出去散散心?”芳華一聽,立時便喜上眉梢,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待要轉身回房換出門的衣服,不想採茗攔著問道:“公子要到哪裡去?”芳華道:“你既已聽見何必又來相問?我誰也不帶,不許去告訴伴伴。”說罷提起腳來便走,採茗趕著跪在他身前道:“外頭人多,磕了碰了怎麼好?小的無論如何也得跟著。”芳華最厭這些出門跟著自己的人,因此百般的不允。採茗待要再勸,芳華便呵斥道:“董採茗,你也要管我嗎?”採茗見他面有慍色,只得轉求東城。東城笑嘻嘻地的打圓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