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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嫌西的。我家女孩兒,便是公主也比不上她,怎的便不入他的眼了?我倒要瞧瞧;誰家閨女倒黴嫁了他去!”鳳弦眼見妹子一天天瘦下去,心中委實難受。只得同鳳簫,日日往她房內好言規勸。本就心情煩亂,不時的還要被父親挖苦幾句。聽了母親的話一時哪裡忍耐得住,回道:“娘怎麼平白的去怪旁人?是三姐一相情願,守……芳華事前絲毫不知。再說,婚姻之事如何強求得來?娘不是害怕三姐嫁與他嗎?聽方才的意思,倒像對芳華拒婚大為不滿。若依著那些心術不正之人,是斷斷不會將此事告知女方的。只待下了聘禮入了洞房,便是發現了又能怎樣?可見芳華實在是位君子,身遭不幸卻不肯拉著他人相伴。娘應感激他才是,怎的反要口出惡言?”馮夫人聽他一席話雖覺有些道理,卻又嗔怪他護著外人,母子二人爭執了幾句。誰知錦奴忽然嘆了一口氣,許久方道:“我總覺得他有什麼不對。”鳳弦心虛的眨了幾下眼道:“橫豎你不嫁與他,有什麼沒什麼那是他的事。”錦奴微微側過臉望著他,鳳簫忙道:“左不過你們沒有緣分罷了。既如此,便該早早的丟開手才是。”錦奴的嘴唇動了動,又點了點頭,望著鳳弦道:“哥哥我餓了。”眾人聽了皆喜形於色。鳳弦更是親往廚下,端了羹湯過來。又過得幾日,錦奴漸漸的竟似緩和過來。
此時早已過了乞巧節,眼看著中元節又近在眼前。令德同寄優領著家人。往道觀為逝去的親人,做法事超度。芳華主持家政,不用說忙前忙後,內外照應的還非他莫屬。自那日“逃離”左相府,竟有半月未與鳳弦見面。對著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子,說出狠心絕情的話—雖然那是為她好,芳華心裡很不是滋味。幾次要差人過去打聽訊息,又總覺不妥。
這一日芳華百無聊賴,將晴池送他的琵琶抱在懷中,叮叮咚咚的彈起來。因有心事,那曲調聽來欲進還止,有一絲淡淡的愁緒在其中。
時鳴眉頭一動,待芳華最後一個音落下,打算探探他的口氣,卻聽見外頭有人回道:“戎先生來了。”芳華正要開口請他進來,卻見時鳴轉身邊走邊道:“小人出府辦點事,片刻即回。”芳華哎了一聲,不等向他詢問,人早就去得沒影了。又聽得清禪,在外頭與他說了不到一句,他便越發走得快了。
芳華瞧著清禪一步一回頭的蹭將進來,打量他幾眼道:“戎先生怎麼了?”清禪忙回身,向他笑著拱手問候。芳華眼珠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兒道:“看先生的意思,竟不像是來找我的。”清禪笑著坐下,將脈枕打小箱子裡取出,放在桌上道:“我自然是來尋四公子的,請個平安脈罷了。”芳華伸出手放上去,那眼睛卻一直在清禪身上打著轉兒。
少時清禪收回脈枕道:“四公子恢復得很好。”說罷便要告辭。芳華扯住道:“多虧了先生救治,伴伴才能化險為夷。”清禪聽他提及時鳴,慢慢坐下道:“四公子前些時送我的那份厚禮,著實太見外了。”芳華搶著道:“這雖是醫家的本分,先生是知道的,伴伴於我如親人,區區薄禮不算什麼。只是……”話說到一半兒忽然停了下來。清禪不解的望著他,芳華對進來上茶的採茗道:“你去門口守著,不許放人進來。”採茗答應了一聲方要退下,芳華又叫住他道:“便是伴伴回來也不許他進來。”清禪差異的望著他。
芳華慢慢呷了口茶,不急不慢的道:“按理說,先生救了伴伴的性命,他應該對你心存感激才是。可我一提起先生,他便避而不談。前些時家兄做生日,我冷眼瞧著,他竟是在有意躲你,先生可知是什麼緣故?”清禪被那明亮的眸子,看得渾身不自在,還算鎮定的道:“時鳴一向愛與我鬧彆扭,想是我說話將他得罪了吧。”芳華搖頭道:“不對。先生愛拿伴伴取笑,他又嫌你話多。拌嘴鬥氣從不肯相讓,怎麼在你那裡養傷,竟轉了性子倒退讓起來?”忽然兩眼直直的望向他道:“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