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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到這冰天雪地、荒無人煙的山溝溝裡面,正是給了我娃們成長鍛鍊的機會,咱要讓他們看看,我們人小家貧,可是我們志氣大著呢,多少年後都是人們眼紅的大幹部,讓那些不安好心的東西陰謀都落空了。”
長生剛抿了口酒,憤憤地說:“他明知道這個地方晚上不乾淨,以前看場子的人都不敢在這裡,還派我們過來,明明是想專門的捉弄我們,不然掙錢的活哪能輪到我們,那天晚上真是嚇人……”然後欲言又止,神色立刻惶恐起來,文正趕快打斷,生怕福舊老漢聽出什麼,為他們擔心。
福舊老漢臉上卻很平靜,緩緩地拿起酒瓶呷了一口,“你們兩個也碰上那對冤家了?哎……三十年了,她兩還是那麼大的怨氣!……”
長生瞪大眼說:“福舊爺,您怎麼知道是兩個?您也碰上過?”
“哎,這都是我造的孽呀!”福舊老漢十分傷感地從嘴裡吐出幾個字,那是一種苦痛的感覺,這句話從他心間流淌而出。
“啊?”文正和長生同時驚訝道。
“這還要從頭說起呀!”福舊老漢講起了他埋藏心底多年,直到今天仍然痛苦不已的往事。
“舊社會我給咱們北關川上的大地主十二老爺家當長工,十二老爺可是方圓百里的大地主,種著上千頃的土地,開著好幾個煤窯,據說城裡還有他的錢莊和產業哩,家裡僅莊丁護院就好幾十人。我那時候年輕,人也機靈,十二老爺又見我幹活實誠,就不讓我去田地裡,每天就在院子裡幹些挑水、劈柴、打炭的營生。”
“十二老爺有個小姐叫玉蓮,因為是老小,疼愛的很。舊社會的大小姐都要住在後院,平時很少出門的,打雜的人也很少能去後院,老爺器重我,看我還小,就偶爾讓我去後院打掃院子,時間長了,我和小姐也就熟悉了。都十**歲,年紀相當,儘管彼此都不說話,但每次見面的時候,我看見她,臉就變紅,連走路幹活都變得拿拿捏捏不自在。每次幹活的時候忍不住偷偷看她,發現她躲在窗框子里正用含情脈脈的眼睛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也爭取各種機會去幹後院的活兒,每天腦子裡就想著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白俊的臉蛋,幾天看不見,就吃不香睡不著,幹活也無精打采。有一回,晌午,我給後院背生火的柴,剛立秋的中午,熱的很,我滿身是汗,放下柴,腿沒挪步,想瞅瞅她,可沒看見,估計是人家睡午覺哩,只好戀戀不捨地轉身往前院走,這時候突然樓上喊了一句:‘你等等……’玉蓮從樓上跑了下來,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她,比遠處看還要俊,臉上白嫩地沒一絲瑕疵,個子有我這麼高哩,就像春天剛下完萌生生雨後吐芽冒枝的楊柳樹,勻稱苗條。她張望四下無人,把一個碗大的鴨梨塞給了我,扭頭就跑了,那個年頭梨是供神的,那麼大的梨我從未見過,這輩子也就見過這麼一次,從那以後,我們兩就好上了,那真是個好女子啊,平時偷偷給我稀罕的吃食,逢年過節我回家的時候,她就把家裡的紅棗、核桃,還有好料子給我拿上,讓我帶給我娘,包袱裡還要塞上幾個銀元。”
福舊老漢抿了一口酒,臉上一片紅霞,慢慢地又接著講:“那段日子我就像活著仙境裡,但是我知道,我們的身份差距太大,十二老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在甜蜜中又籠罩著巨大的痛苦,我們常常在熱戀的親吻後又抱頭痛哭,最後我倆決定往口外跑,走西口到後草地過草高人稀牧羊織布的生活。可是當時出口外就一條路啊,還沒過殺虎口,我們就被十二老爺的馬隊給捉回來啦!……一頓皮鞭啊,她越是求情,老爺越打的我厲害,她哭的死去活來,她爹讓她答應斷絕和我的交往,就放我一條生路,她只好忍痛答應。但是為了徹底斷了她的念想,十二老爺下了死手,後來我被打的昏死過去,十二老爺以為我真的死了,就命人把我扔到後山的荒窯裡,讓狼啃我的屍首。月黑星高,聽著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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