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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語望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想了許久,還是醒來更好。
雖不曾被蕭承淵善待,這裡好歹是個安身立命之所,不用再去面對那個令人窒息的孃家,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偏居一隅,安安穩穩度日罷。
她曾答應過祖母,會好好活著的。
裴時語打起精神,見春曉自廚房回來後一直心不在焉,裴時語柔聲問她:「你怎麼了?又有人欺負你了?」
她這輩子從未對不住任何人,唯一對不住的便是春曉,因她不受寵,春曉也連帶著備受欺凌。
春曉神情糾結,不知怎麼和她說,但王爺要另娶的訊息王妃已經知曉,於是老老實實開口:「婢子在回來時看到龐護衛了。」
「真的?」裴時語的心陡然跳動了下,很快恢復沉寂,蒼白的面龐上沒有太多情緒。
龐護衛是王爺的心腹,他從來不離開王爺身邊的,龐護衛既然回來了,王爺肯定也回來了。裴時語輕輕出聲:「春曉,幫我梳洗。」
總得給自己保留最後的體面。
裴時語的底子很好,略略收拾之後,光可鑑人的銅鏡裡便現出一幅姝麗的容顏。
膚白勝雪,唇若紅蓮,瀲灩的剪水瞳裡一片死寂。
她催促春曉去取衣裙:「要那套茜紫色的。」
每逢她穿這身時,王爺定會多看幾眼,想來他是喜歡的吧,最後再穿一次罷。
收拾停當,門外響起叩門聲,「王妃,龐炎求見。」
春曉抬步,去開門。
裴時語下意識地看向龐炎身後,並沒有看見那倒熟悉的身影。
也好。
她深吸了口氣,客氣地開口:「龐護衛此番前來,可是王爺有吩咐?」
龐炎如他的主子在面對她時那般,面無表情地開口:「王爺差屬下前來取錦盒。」
此事只有她與王爺知曉,裴時語不疑有他,取出錦盒拿給龐炎。
遞出去錦盒,眼前突然有一道光芒閃過。
一陣痛意鋪天蓋地湧來,裴時語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
她低下頭,錯愕地看向胸口多出的血窟窿,鮮紅的血汩汩直流,茜紫色的衣裙瞬間被染透。
龐護衛……不,是他!
為什麼?
為什麼!
可惜,她吐出口的只有滿口的腥甜,下一瞬,她倒在血泊裡。
她聽見春曉的叫喊與求救聲漸漸遠去。
雪更大了,白茫茫的一片,盡頭似乎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向她走過來,可落在她眼睫上的,只有一片冰涼的雪花。
蕭承淵,你好狠的心啊!
第2章 新婚當夜
暮色四合,繡闥雕甍的齊王府燈火通明,本應是賓朋滿座觥籌交錯的時刻,齊王府內此時卻靜悄悄的。
含章院內,裴時語從陣陣疼意中醒來,睜開眼,她發現自己臥於炕床上,胃部一陣接一陣地疼。
裴時語的秀眉緊緊蹙起,她剛被龐炎刺了個對穿,明明已經死在雪天,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她的致命傷在胸口,疼得為何是胃部?
裴時語低頭,縴手顫巍巍撫上胸口,出乎意料的,手指上並未沾染半點鮮血。
原本被利刃貫穿的身子完好無缺,安置於胸腔內的心臟亦好好的,不僅如此,身上穿著的竟是緋羅刺五鳳吉服。
那是三年前與蕭承淵成親時的嫁衣。
發生了何事?
裴時語支起身子從炕上下來,目光一寸一寸地從屋內的陳設上掃過,屋內陳設皆是她無比熟悉的,她按在胸口上的雙手止不住顫抖。
她沒死!她重生了!
蕭承淵的盤算落空,她沒能如他的願,徹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