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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四起,吹得他袖袂微蕩,風滿袖襟稍覺清冷。
他攏了攏衣袍,抬步至案桌前,點燃了桌角的燈。
昏黃的亮光將他清淡的玉顏映出幾分柔美,靜靜的房間裡只有他翻閱書卷的聲音,連貫,沉穩,不疾不徐。。。
如墨的青絲散落在他皓腕凝霜的臂間,修長有致的手指滑過泛著墨香的捲紙,落落餘暉裡,像是被時光凝固的一幅墨卷,淡雅而絕世。
玉敏進屋的瞬間,看到的便是容墨靜然讀書的畫面,竟讓她不忍擾亂這份寧靜。
“還要站多久?”
就在她猶豫徘徊時,容墨忽然開口,抬眸莞爾。
“公子,沐姑娘她。。。”玉敏一陣猶疑,終於還是開了口。
“她怎麼了?”容墨抬起一張容光緋淺地臉,眉頭亦是微微皺了皺,那女人一上午不見了人影,定是又闖禍了。
“沐姑娘在營場前和綺月郡主吵了一架,郡主哭著跑來了,想是去了皇上的營帳……”玉敏方才在來的路上便聽到幾名士兵竊竊私語,一打聽才知道沐姑娘竟惹下了這種事端。這沐姑娘也是,公子好心收留她本就有違軍規,她偏偏還不老老實實呆在屋裡,反倒拖過娃娃四處招搖。要知道,女人現身軍營本就十分惹眼,何況還帶著一個小孩……
“這女人,就會惹是生非……” 容墨風神秀徹的玉顏微微籠上了一層清霜,唇齒間擠出了一句。看來他的話那女人是當耳邊風了,真是不嚐點苦頭就不長記性。
“公子,你看這……”
“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就看今晚了……”
“今晚?”玉敏聳眉,似有不解。
“今個是七夕,你忘了?方才徐公公來過了,晚上要在校場設宴,郡主這麼一鬧,這女人只怕是想藏也藏不住了……”容墨合起手中的書卷,微微一嘆。
“公子是在擔心什麼?這沐姑娘不是太子帶進軍營的麼?到時皇上若問起,公子照實了說就是,皇上也不會拿太子如何的!”玉敏見容墨的臉色幾分沉鬱,心裡閃過一絲黯然。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位姑娘竟能如此輕易牽動公子的情緒了?
她記憶中的公子,應該是平日裡青燈黃卷間閱盡天下事的素淡雅逸,是和南涼皇帝御花園裡對弈棋局時的灑脫超然,是幾年前在德光殿舌戰群儒的驚豔風華,是天塌地陷亦不變色的冷靜淡然。
玉敏一想時起很多,但獨獨公子不該如此。他從始至終都是清透婉約,榮辱不驚的,可是自從那位姑娘出現後。。。
“關鍵是那孩子,孩子身份不明,若是有心之人在這上面大做文章,依皇上的性子,只怕是寧肯錯殺,也不會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與小孩壞了太子的聲名!”容墨淡淡開口,聲音亦是隨之清冷了幾分。
“那公子的意思是……”玉敏不敢接著往後說下去,公子的意思很明確,這事情鬧大了,沐姑娘與孩子都會性命不保,這可如何是好?
“晚上再見機行事吧,但願是我多慮了……那女人在隔壁麼?我過去一躺……”容墨見玉敏點點頭,便起身出了營帳。
沐顏歌百無聊賴地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盯著帳頂發呆,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張不甚愉悅的臉。
“一聲不響地,想扮鬼嚇人啊!”沐顏歌拍了拍胸脯,白了一眼那張欠費的臉。
“若能把你嚇死自然是最好,就怕嚇得半死不活,到處裝瘋賣傻!”容墨冷冷瞅了一眼沐顏歌,他是來興師問罪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沐顏歌被那眼神瞅得心裡有些發慌,這傢伙肯定是在哪裡吃了閉門羹,把火氣都憋到她這裡撒了,看她好欺負麼?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這裡不歡迎你!”沐顏歌不耐煩地揮揮手,直接趕人。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