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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和干涉。但我們毫不畏懼,他們甚至多次出動裝甲車和直升機來驅趕羊群。一個叫腳丫子的地方的轉場鬥爭最為激烈。周總理的電話可以直接打到轉場指揮部前沿。在1979年7月,蘇軍在鐵列沙地設伏,把獸醫布龍布提克和幹警李寶勤打死後,用直升機把屍體劫走,經過四十四次外交交涉,他們才歸還了遺體。所以,那些轉場路上,不但灑下了軍墾戰士的汗水,也流下了他們的鮮血。
只有在邊境上,才能認識每一寸國土的神聖。
只要你去過邊境線,你就可以看到我們把莊稼一直種到了邊境的最前沿;有些地方甚至種到了蘇軍的鐵絲網前,因為那是被他們蠶食的我們的土地。我們在他們的槍口下耕種,莊稼也在他們的槍口下生長。
每個人的勞作都是為了收穫,但在那種情況下不是。那種勞作有無收穫,能不能收回勞動果實都已不重要,它只不過是一種鬥爭方式。但作為一個莊稼人,在那些莊稼受到對方騎兵踐踏時,眼睜睜看著粒大穗重的莊稼收不回來時,心中是十分難受的。
在巴爾魯克山下,有孫龍珍烈士的墓碑。那是1969年6月10日,蘇軍騎兵越過實際控制線侵入我國領土,綁架了正在放牧的牧工張成山。訊息傳到連隊,孫龍珍不顧自己已有六個月的身孕,飛快地趕往出事地點。快到現場時,蘇軍開槍了,一顆子彈穿透了她的胸膛。待其他人冒著生命危險把她搶救下來時,她已經停止了呼吸,犧牲時年僅二十九歲,她是江蘇泰縣人。她的墓碑就坐落在離邊境線很近的山包上……
張瑾子:生活在戰爭的陰影中(1)
多爾布林津即是現在的北屯。在1958年之前,這個地名在中國地圖上還沒有誕生,但有關的傳說卻流傳久遠。據說成吉思汗六次揮師西征時都曾在此駐足,得仁山就是他當年調兵布陣的點將臺。
遠古的鐵馬金戈已難覓蹤跡。當年兵團政委張仲翰和農十師第一任師長張立長來到這裡時,這片土地還沉睡著,只有連天衰草,只有額爾齊斯河在落寞地流淌。
據說,張立長是嫌多爾布林津這名字不好叫,也覺得悲涼,才請張仲翰取了北屯這個名字的。北屯誕生時,瓦無一片,房無一間。現在,它與石河子、奎屯、五家渠一樣,已成為北疆屯墾新城。
我原來所在的一八五團團部駐地在克孜勒烏英克。它與塔城、伊犁的許多地方一樣,地處邊境,也屬於邊境團場之一。在中蘇關係緊張的年月裡,我們的頭上始終籠罩著戰爭的陰影。我們已習慣了間諜、探照燈、高倍望遠鏡、訊號彈、曳光彈、穿甲彈、警報器、戰壕、散兵坑、鐵絲網、潛伏這些與戰爭和軍事有關的名詞。
我1952年入伍後,先是分到了駐莎車的騎兵第八師,後又調到農八師鐵木工廠、瑪納斯河水利處等單位工作,農十師組建後,調北屯。我幾乎是從新疆的最南邊到了最北邊。
其實,我們農十師一八五團的職工們履行的就是邊防軍人的職責。因為我們有老人和孩子,所以在戰爭爆發後,甚至連撤退都困難。與伊犁、塔城的邊境農場一樣,我們的生命與腳下那片土地是緊緊聯絡在一起的,我們的一切,從我們到達那裡的那一刻起,就已交給了那片土地。我們與邊防軍人面對的戰爭一樣直接。
什麼叫血肉長城?
我想,那就是不僅用自己的生命,還要用身家性命築成的防線就叫血肉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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