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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時武漢的外交部長是……？&rdo;蔣介石敲敲光禿禿的脫袋：&ldo;一下子想不起來了。&rdo;

&ldo;陳友仁！&rdo;黃郛說道：&ldo;陳友仁當時沒有理它，而且駁復了他們。難怪美國人他們這口氣到今天還消不了。&rdo;

&ldo;美國人在這個照會裡說些什麼？&rdo;蔣問。

&ldo;馬克謨在照會中說得很得體，&rdo;黃郛找到原件翻譯給蔣介石聽道：&ldo;美國對我們是很講面子的，你看他原文的口氣：&r;本公使深信，所有該事件各犯，尤以親身負責之林祖涵一名為最重要，其懲辦一層必能依照表示從速完全履行，藉以表明南京當局對於中美兩國人民他方面之關係……&l;明明是把責任往共產黨頭上一推，對於我們毫不相干！&rdo;

&ldo;是的，&rdo;蔣介石透過一口氣來：&ldo;承認錯誤，也無不可，問題是陳友仁駁斥過他們，而我們表現得很客氣。你看怎麼樣，你不是有兩個辦法麼？&rdo;

&ldo;兩個辦法之一，&rdo;黃郛口沫橫飛：&ldo;就是回復他這件事情已經過去，貴我兩國的感情如此好法，不必計較了。但馬克謨公使不會接受的，我所以這樣想，也就是總司令剛才的顧慮。&rdo;黃郛一臉笑：&ldo;但據我看來，這種顧慮也不必了，反正我們已經清共，已經同美國人建立關係，就把美國這次責問全部承當下來，如何？&rdo;

蔣介石點點頭。

&ldo;那我起草了，&rdo;黃郛掏出鋼筆，在蔣介石面前寫道：&ldo;此案之發生，實由於共產黨之煽動。但中國政府仍負其責，肇事人業已懲辦，對美國政府有不敬之處，及領館僑民之損失，深表歉意，並擔負繼續切實保護之責！&rdo;蔣介石接過黃郛的草稿，&ldo;不敬之處……深表歉意……好是好的，不過嫌空洞些。&rdo;黃郛望著他，準備紀錄。

&ldo;這樣罷，&rdo;蔣介石揮揮手：&ldo;人情做到底，反正這是個面子問題。馬克謨既然出面送照會來，一紙公文恐怕不能交代。我決定給他們幾十萬塊錢，作為賠償各國在這一次事件中的損失。同時通緝林祖涵，替他們懲辦兇手。這一來，華盛頓該滿意了。&rdo;

&ldo;那是一定的。&rdo;黃郛振筆疾書：&ldo;我們也不妨說明，去年那次美國軍艦炮轟南京，死傷二千多人的案子，就說是不爭氣的中國人所造成的暴行，而這些幕行，又是共產黨發動的！&rdo;

&ldo;好好好！&rdo;蔣介石疲乏地起立，讓侍衛給他披上大給，遞過帽子手杖，準備出去開會。

&ldo;總司令太忙了。&rdo;黃郛挾著個皮包緊緊跟隨；&ldo;不陪夫人散散心麼？春天，風景好。&rdo;

&ldo;風景？&rdo;蔣介石跨上汽車，&ldo;改天再說罷，她有她的遊伴，我實在忙不過來，到東到西要開會。&rdo;

蔣介石真是忙不過來。自他回國後，雖然他認為中國由他統一沒有什麼問題，井岡山上的紅軍根據地也絕無保留可能，但一連串訊息傳來，蔣介石內心非常著急。震動全國的&ldo;十二月廣州起義&rdo;，使蔣介石一想就膽寒。廣州工人在張太雷等領導下舉行武裝起義，組織蘇維埃政府。首由葉劍英領導的教導團和工人糾察隊發動，解除了當地駐軍的武裝，佔領政治分會、財政廳、電報局和彈藥廠各個重要機關，工人們自動到起義司令部領取武器，參加作戰的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