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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個「笨手」,家燕更是不依不饒。隨即,她將車夫推到了桌角一邊,順手拿起一塊作廢的紙張,遞在了對方面前,口氣嚴歷地教訓;「呶——你既然知道自己手笨,就用這塊廢紙到一邊兒去練字好了?免得在我家少爺跟前晃晃悠悠,礙手礙腳。」
當時,鄭如玉看在眼裡,內心卻是有著不同的看法。透過多日相處,感覺車夫不僅為人忠厚坦誠,樂於助人,而且處理事情機智成熟,彷彿有著一定的文化和學識。瞧著家燕對其橫加阻攔,不依不饒的認真樣子,她頗有見地的笑著說;「家燕,可不要門縫裡看人喲?方才,車夫兄長的那種捻筆姿態和蘸墨手法,輕鬆隨意,駕輕就熟。因此,顯而易見,他對於文賦和筆墨並不生疏。」
心上人的溫馨一語,莊潤田頓時如沐春風,心裡普滿了陽光。就此,他很想與未婚妻子捅破兩人之間的這層窗戶紙,將內心的秘密立刻袒露出來?可是,對方身著男裝,出口就以「兄弟」相稱,他又思慮太重,情感一時無法用語言表達,滿腹的話兒——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恍然之間,來京路途之中的一段情景,記憶猶新地浮現在眼前。他情不自禁,突然有了靈感,便是在一張紙上,直抒心境地揮筆寫出;
鳥鳴啼聲在尋伴
車夫書寫流暢,運筆端正自然。家燕瞧在眼裡,臉上不由露出了質疑神色,禁不住地脫口說出;「哎喲?就你這一介車夫,怎麼會有這樣一般的文筆功底呀?」
鄭如玉站在跟前,轉過臉兒——注目地欣賞著字聯,看到車夫字跡豐潤,筆墨飄逸,雖然措詞看似簡潔,卻是寓意深刻,清新脫俗!而且,只要略一品嚼和領會,就能隱隱若若地感悟和意識到;詞句之中——富有一種淳厚的男女境界,蘊涵著一絲濃鬱的愛情弦律?鄭如玉神經敏感,心裡不由地猜測著;難道這位車夫兄長,已經覺察到自己的女人身份?或者是看出了自身破綻,是不是在有意識地試探自己?她外表故作平靜,內心卻是惴惴不安,生怕保守不住秘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便是默默羞澀地低下頭來。
家燕一時沒有覺察到其中情味。出於心裡好奇,她上前欣賞一下字跡和措詞,禁不住地笑著說;「哎,我倒是沒看出來,車夫的文筆確實不錯,還真有一些文學天賦唷。就是措詞有點過於平淡,若是讓我家少爺就此給你對仗一幅下聯,就會使得這句詞語富有一定的內涵和意境了。」
莊潤田心胸豁達,臉上似乎帶著一種永恆的魅力。心境一時無法表達,他便別開生面,順水推舟地接了話茬說;「家燕的評論比較中肯,論見也是頗有道理。我自知才學不足,知識浮淺,那麼,我就以此作為上聯,請鄭少爺對仗出一幅下聯,就會讓這句簡單的詞語富有一種深遠的內涵和意境嘍。」
其實,從火海相救,到相伴相隨,一路來到京城。鄭如玉對待這位兄長的感情在一步一步加深,車夫品德高尚,為人一身正氣,內心早就已經被對方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可是,少女的情懷總是埋在心底,不願意輕易地表露出來?此時,她思想矛盾,猶豫徘徊,卻又不願意迴避這一真誠?隨即,她執起了筆墨,理智含蓄地借詞掩之;
樹染綠蔭亦有情
箴言省身,筆墨怡情。莊潤田看到這一對仗的詞句,細緻地品嚼之後,感覺筆者雖然流露出一些感受和情緒,卻是詞語隱寓太深,內容包含廣泛,沒有將內心的想法真正地暴露出來?瞧著心上人臉色紅潤,靦腆羞澀的樣子,莊潤田胸襟灑脫,不失一種男子漢的風度,語氣慢然地試探說;「喲,鄭家少爺對仗的詞句,真是意味深長,美妙含蓄!這般娟秀的字型,這種清純委婉的措詞風格,在我的印象之中——感覺十分熟悉,彷彿在哪裡真真切切地見到過?」
家燕不太懂得情調,對於文字筆墨倒是蠻感興致。她上前掂量一下兩人的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