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行行重行行(第1/2 頁)
李隆業竟然把封江風為薛王側妃的聖旨,隨意地丟給了她。
江風已經接觸過兩道聖旨。第一道聖旨形勢所迫,也就算了。可若正兒八經的聖旨,不得沐浴焚香、三叩九拜最後謝主隆恩感恩戴德才行嗎?!
李隆業看著呆若木雞的江風,笑著說:“我先跟父皇討了聖旨,才好放心去幽州巡邊。”
江風掂著手裡的聖旨,說:“比之袁瑛交付我的那道武皇遺詔,這道聖旨真是踏實多了。”
李隆業雖然求來了聖旨,也知道江風大抵不會拒絕,可心裡依然是忐忑的。
聽她這樣說,才最終放下心來。
李隆業說:“洛陽的宅子,我已派人去催工期,最晚明年入秋前就妥當了。欽天監拿了你我的庚貼,推算出了良辰吉日,就是明年九月初二。”
大雪滿頭,佳人如夢,李隆業終於等到了一個確定的答案。
而江風,忘前塵,棄過往,終於可以期盼一個確定的歸期。
全家人見倆人不止和好如初,更直接被賜婚,都喜笑顏開,江老太和江父尤甚。
江母雖然仍不看好李隆業,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禱李隆業是個值得託付的。
倆人剛剛定了婚姻大事,可李隆業明日便去巡邊,又要忍受分離之苦。
多情自古傷離別!離別之際,本該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可江風想到懸於心頭之事,還是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李隆業聽完,皺著眉毛,問:“你疑心成安?”
江風點頭,說:“雖然鳴雀當面說是她要害我,可你和關大哥都說她只是故弄玄虛。幾次三番下手之人不是袁瑛,也不是寧王。”
李隆業仍不信,說:“吉安確實工於心計,但若籌謀至此,也太可怕了些。”
江風說:“王爺不是也一直懷疑我中烏頭毒那事嗎?若竇鼎所言不假,兇手必然和寧王有莫大的關係。縱便不是縣主所為,也是為了縣主才對我下手的。”
李隆業仍不置可否。
江風又說:“在終南山,我以為賊人只是奔著公主去的。可他們見了我,也說能撈一把富貴,顯然我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再後來就是在洛陽,鄭喑的目的更是明顯,不殺了我不罷休。我拆穿李重福的籌謀,他只以為是與他聯絡之人出賣了他,說了一句‘…安負我’!還有太子截獲的密信提及的那個叫‘安卿’的人!”
江風越說越激動,她又想起一事,說:“當日王爺凌遲了鄭喑,又將他送到湯泉山,恰巧被吉安縣主看到,導致她受驚滑胎。到底是她受不了血腥手段,還是怕鄭喑受不住酷刑說出什麼來,才驚嚇至此呢?”
她見李隆業還不說話,只以為是自己證據不足,推理不合理,便又補充:“我們從洛陽到湯泉山時,我去看公主,正巧碰到崔湜。他從前也不喜歡我,但至少能維持表面客氣。可那天卻不知怎麼了,對我充滿敵意,我只以為他是因為鄭喑被抓,兔死狐悲罷了。可他後來卻問我:‘可曾試過,為了一個人,刀山火海,從容以赴?’後來又說‘我自來就知道,她不喜我’。如果我們把不喜歡崔湜的那個人,理解成一個女人,或者理解成吉安,很多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說通了?崔湜為了吉安,潛伏在公主身邊,煽動公主和太子對立,從而使得寧王一脈,坐收漁翁之利!”
外面北風愈緊,李隆業抬手裹嚴了江風的披風,猶豫著,說:“左車那事,也是吉安做的。”
江風倒也不震驚。
李隆業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江風答:“在洛陽時,沈顧行從鄭喑刀下救了我,說起他同吉安縣主成婚的緣由,是因為寧王妃手持我寫給左車的書信。我當時只以為是寧王夫婦為了愛女百般籌謀,千般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