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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著卻連坐都坐不起,更是懊悔氣憤鬱結於心,長嘆一聲俯身過去便想將他扶起。
卻不料鳳羽猛地一甩右臂,竟將北胤王伸過來的手重重推開。
“你要幹什麼?!”北胤王憤然作色,一把扯開垂落於鳳羽肩上的簾幔,吼聲在屋中迴響。
窗外忽然響起紛雜之聲,緊接著屋門被人用力推開。北胤王回身一望,成群侍女簇擁著郡主急趨而來,一時間燈盞如星,明光四射。
葉姿胡亂披著殷紅斗篷,長髮垂在肩後,妝容消褪,滿是疲憊。但一進屋見到趴在床沿,吃力喘息的鳳羽,她便驚愕道:“怎麼回事?!”
“鳳盈,為何深夜不睡又來了這裡?”北胤王沉聲道。
葉姿緊攥著斗篷,快步奔至床前,蹲□看了看鳳羽。他只以右手撐著床沿,咬著牙,額前發縷垂下,被汗水沾溼了大半。
她不禁伸手一摸,只覺他前額髮燙,一時著急,竟回頭生氣道:“已經虛弱成這樣,為什麼還不讓他休息?”
“為父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北胤王瞪著這個看起來與以前判若兩人的女兒,心中更是氣憤。
葉姿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只得道:“我聽說父王深夜回來又去找鳳羽問話,擔心他,才過來看看。”
“好!那你說說,他咬定是自己摔傷了腿才變成這樣,你作為姐姐信是不信?!”
葉姿不禁望了望鳳羽,他側伏在床邊,臉容隱在暗影中,唯有肩背在不住發顫,想來是傷痛又襲,正在艱難忍耐。雖然她也一直對其殘疾之事心存疑惑,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已早就明白這個少年的性情。
——他若是不想說的話,是任憑別人如何軟硬兼施,都不會吐露一個字的。
葉姿扶著他的肩臂,讓他重新躺好,隨後緩緩站起,望著北胤王道:“父王,如果他不是摔傷的,又有什麼理由不說實話呢?你已經幾次三番問了這事,他始終不改變說法,您卻還要逼迫他改口,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北胤王氣極反笑,袍袖一揮:“你看他這個樣子,橫眉冷目的,分明是要與我慪氣,才偏幫著朔方。”
葉姿蹙眉道:“不管到底是怎麼傷的,您也看出他心裡始終有鬱氣,那還要強行詢問又有什麼用?不僅得不到您要的答案,反而還加深裂痕。”
北胤王擰著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自回京以來,他一心只在弄清鳳羽為何殘疾這事上,對鳳盈未曾關注過,此時聽她說了這些話,竟不由心生納罕。
“鳳盈……我在邊疆時,曾聽說你之前也受了傷,他們說你忘記了以前的事?”
葉姿一怔,低頭道:“是。”
“你說話語氣也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北胤王由先前的暴怒焦灼漸漸冷靜下來,盯著葉姿看了片刻,忽道,“你到底還記得些什麼?”
“……差不多全忘記了。”葉姿覺得這樣是萬無一失的答案。
北胤王卻還不肯罷休:“連為父也不記得了?那你又怎麼記得鳳羽?”
葉姿無奈,輕聲道:“先前都不記得,現在見了,隱隱約約有些印象了。”
北胤王倒揹著雙手,在床邊焦急地踱了幾步,抬頭望著她道:“以前教給你的劍術呢?難道連這也會忘記?”
——莫不是要叫我當場練劍?!葉姿背後一寒,忽聽鳳羽冷冷道:“這樣的問話還要繼續到幾時?”
“你現在終於肯開口?”北胤王瞪著鳳羽。
他緊緊閉上雙目,厭惡道:“我該說的已經說完,再不想聽人在耳邊吵鬧。”
“你是要趕為父出去?”北胤王臉色鐵青,聲音又大了起來。葉姿見狀,急忙道:“父王,鳳羽確實還很虛弱,心緒也難免不安寧。您先到外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