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濃於水(第2/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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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畫架上支著畫板,畫布上是一幅以竹子為主題的畫作。
米櫟完成了最後一筆,扔掉畫筆和顏料盤,脫下工作服,疲憊地躺在床上。
她的手已經全好了,她謊稱來鄉下養傷,已經叨擾同父異母的姐姐快一個月了。
那天,從宋毅瞳身邊逃走後,她不知該怎麼面對他,面對自己,還有面對在隱西客棧裡的那個人。
又像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她的手機丟了,號碼也換了。
於是,她便鬼使神差地回到父親的老家安吉,找到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吳可欣,她渴望在這一方清淨地,理清思緒,找回自己的初心。
說是避世,煩心事卻是逃不開的,只要一靜下來,便一樁一樁浮現在了腦海中。
米櫟抱著腦袋像是在拒絕腦中的那些雜音,她蜷起雙腿,只覺得心裡像是墜著個鉛塊,很重很重。
她想,假如時光可以倒流,她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父親公司破產。
而他的父親卻在出事前,把一切都獨自扛下了。
一邊廂是父親絞盡腦汁的騰挪,一邊廂是米櫟童話般美好的生活。
在他壓力最大的時刻,他都沒有告訴家人公司經營不善的現實。
如果他早一點對家裡人說,也許米櫟會勸父親及時止損,而不是去小貸公司借經營貸。
吳櫟庭在出事前,將家裡僅剩的頂層豪宅轉移到了米雪的名下,他以為這樣就能給家人上一道保險,確保他的破產不會拖累到她們母女。
但他萬萬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當初一起創業的大股東一紙法律公文狀告父親隱瞞公司財務現狀,追討當初的一千萬投資款。
法院經過調查,明確米家豪宅購置之初曾是以公司之名持有,豪宅最終還是沒保住,進入了法拍的流程。
當法院一紙強制執行的文書寄到家裡的時候,就成了壓垮吳櫟庭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的父親,是活活被累死的,也是被氣死的。
想到這裡,米櫟淚流滿面。
……
門外,吳可欣敲了兩下門,問:“米櫟,睡了嗎?我煮了點酒釀湯圓,吃一點吧。”
“嗯?”米櫟胡亂地抹乾眼角的淚,說,“姐,我不餓。”
“我端上來了。你開開門。”姐姐在門外說。
米櫟走到門口,開啟門,努力地朝姐姐笑了笑:“謝謝姐姐。”
吳可欣抿了抿唇,走進米櫟房間,把湯圓放在桌上。
其實開門一剎那,她早已看見米櫟眼角的淚光,而此刻,她卻假裝不知,只淡淡說:“明天讓琪琪帶你去市裡逛逛吧。她們學校放假了。”
琪琪是米櫟的外甥女,比米櫟小不了幾歲,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初中女生了。
“明天?放什麼假?”米櫟沒反應過來。
“國慶節啊。學校調休的。”姐姐說。
米櫟從碗裡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吳可欣的眼睛說:“明天……不行。”
吳可欣表情一愣,米櫟又忙擺手說:“姐,我不是不願意和琪琪出去,是我明天約了人。”
“哦~這樣啊。”吳可欣浮現出一個慈愛的笑容,“你明天是和朋友出去玩?”
“嗯。”米櫟嘴裡包著湯圓含含糊糊地說。
吳可欣摸了摸米櫟的頭髮,欣慰地說:“那好好玩兒,是該出去散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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