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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石頭做的。&rdo;初晴很認真地回答，讓他繼續嘔血三升。要是他能夠看穿她的斗笠的話，還能夠看見她亮堂的眼睛中的狡黠。

他嘆了一口氣，知道沒有可能繼續留下來了，她自然會把他逼出去。他倒是要看看那些老東西要掀什麼風浪，剛好讓他把這些日子積壓起來的戾氣全部發洩了。

&ldo;我都要走了，不讓我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嗎？&rdo;他見過她美麗的時候的樣子，也見過她兩個月之前蒼老憔悴的樣子，卻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模樣。然而人總會老的，容貌不過是皮囊，他百鏡哪裡是那樣淺薄的人，會因為容顏的衰老而將她棄如敝屣。

初晴搖搖頭，&ldo;有什麼好看的，你就記著我最美麗的時候，不就很好了麼？&rdo;

這樣的容顏，自己都不願意多看一眼，何苦汙了別人的眼呢？

女子總是注重容顏的，他並不想要強迫她，便也沒有多強求。

&ldo;罷了。要走了，給你留個東西，免得你太想我。&rdo;他站起身來，轉身進了屋子。

初晴不客氣地呸了他一聲，&ldo;誰會想你？&rdo;

卻還是乖乖等著他從裡屋拿出來一個布包，遞給她，&ldo;本來想要當作生辰禮給你的，估計你也熬不到那個時候了，先給你吧。&rdo;

他說話也夠陰損的，只是也是事實罷了。

初晴不在意這些，因為她自己也時不時地掛在嘴邊，才把他們這些人給影響了。

她接過布包，很硬的東西，拿起來卻很輕巧。她慢慢地拆開布包，露出一角銀色的薄片狀器物，然後慢慢抽離出來，竟是一張極為精巧的銀色面具，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細小紋飾，精緻而神秘。

斗笠是沒法子戴著入水晶棺木裡頭泡著的，她如果一定不想要別人看見她如今的模樣的話，戴上面具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掌心輕輕地撫摸過面具上面的紋飾，其實她看不懂那些奇異的紋飾到底是圖案還是古文字，但她感到很心安。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ldo;江南一切小心。&rdo;

送走百鏡的時候，安臨道，&ldo;他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活著的你了。&rdo;

她輕輕道，&ldo;不。他連死了的我，都見不到。&rdo;

安臨不解。

從京城來的信又到了，是皇帝跟她說差不多可以回來了，等她慢慢磨到京城的時候，恰巧就可以過生辰了。

他們所有的生辰都是一起過的，這個生辰，對皇帝來說理所應當。他也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他家阿姐了。

初晴想了很久，才提筆回信。

&ldo;江南騷動，此月忙碌，行蹤不定，暫且停信。將歸矣。&rdo;

她停了很久，讓人把信寄了出去，然後提筆，拿出一張新的信紙，寫下開頭，&ldo;晉衍……&rdo;

她不愛動筆，往常回信也只是寥寥幾句，鮮少有這樣寫滿整張信紙的時候。

她冷眼瞧著信紙慢慢乾透，然後裝入信封，最後寫上，&ldo;吾弟晉衍啟。&rdo;

&ldo;我死後，把這封信交給陛下。&rdo;

林湛接過信封，那薄薄的一封信在手裡卻重達千斤，而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應道，&ldo;是。&rdo;

然而她沒有停筆，而是拿出了一張新的紙，寫下了第二封信。

十一月初三，瑞雪下了整整一夜，滿園的桃花都開得很好，初晴也來了興致，讓允幼推著她去園裡賞花。

&ldo;我要那一束。&rdo;她指著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