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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印象，唯一僅存的，也不過是你曾與我講述的模樣，溫婉，和善。你沒必要騙我，即便早知道我的母妃心如蛇蠍，我也不會有多悲傷。&rdo;

不是皇帝無情，只是她死的時候皇帝只有七歲，對於那個女子的印象淺薄到了極致。

&ldo;我沒有騙過你，母妃確實溫婉良善。只是為母則強，再溫婉的女子，為了兒子，也可以變成任何面目。你沒理由恨她的。&rdo;

&ldo;阿姐，我長大了，你沒法控制我的心的。&rdo;

初晴輕笑，&ldo;傻子，不過是把最客觀的話講給你聽罷了，什麼控制不控制的。&rdo;

&ldo;阿姐，你有沒有想過，去找一下那個男人是誰？&rdo;

她真正的父親，到底是哪一個？

初晴搖搖頭，動作很輕緩，卻也很決絕，&ldo;遲到的太久的人，也沒有必要到了。&rdo;

到了又如何？她最需要父愛的時候，他不在。她最需要支撐的時候，他也不在。她的人生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他依舊不在。

既然不在了那麼久，那就永遠不在吧。

何必相見？何必添堵呢？

皇帝以為可以在她的臉上看見怨恨，然而沒有。他的阿姐有的時候執著的讓他頭疼，有的時候卻如此時這般豁達得令人髮指。

那個男人，她真正的父親，不管是誰，她都已經不要了。

說過不要，就是不要。就像是丟棄掉一件舊衣裳一樣果斷。

氣氛有些沉重了，這並不是初晴想要的，她伸了個懶腰，笑道，&ldo;這事算是講完了，也算是了了一件事兒。還有呢。&rdo;

&ldo;夜深了，明兒再說吧。&rdo;他也收起了沉重的神色，賴在她的身上耍賴。

&ldo;幾歲了還這樣？&rdo;初晴又好氣又好笑地敲了一下他的頭，把他從她的懷裡推出來，&ldo;躺下吧。咱們就當悄悄話說。&rdo;

趁著現在她想說，他能聽，把該說的說完，以免再也沒有機會說。

&ldo;林湛此人，我一直放在身邊，手把手地教著，手頭的所有勢力這些年他也都慢慢接手了，我死了，就讓他到你的身邊來，他會一一把我的勢力都順給你。此人大才，朝堂上不方便出手的事情都可以借他的手做。他看似呆板，實則精明，我只怕你拿捏不了他。但他死心眼兒，若你能得到他的忠誠，他這一生都會誓死為你效忠。你不要錯過他。&rdo;

這便是真的留遺囑了。

&ldo;阿姐何必這樣急著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還早著呢，兩年，也可以很長的。&rdo;也許會有奇蹟呢？也許民間還有神醫呢？也許他們還能妙手回春呢？他一直派人在找，總會找到的。

總會的。

總會的……

&ldo;因為我要走了。&rdo;

&ldo;你要去哪？&rdo;皇帝一下子就激靈了。他最怕她受不了一日日地看著自己生命流失而絕望自殺，所以三天兩頭地就要見她，即使知道以她懶散的性格是不會多生事端自我了斷的，可是不放心就是不放心。

&ldo;緊張什麼呢？&rdo;他的小心思她怎會不知呢？&ldo;我這一生都困在了京城這四角天下，都快死了，我也想離開這個牢籠，去看看赫堯給我講過千萬遍的西北到底是怎樣豪邁的景觀。去看看他說的戈壁夕陽是不是悲涼悽美；去看看他說的漫漫黃沙是不是一眼望不到頭尾；去看看沙漠裡的綠洲是不是像鑲嵌在沙裡的一塊翡翠；去看看那月牙泉是不是真的有神女落下的眼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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