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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燕對人對事都不是溫和逢迎的性子,甚至顯得過於冷漠而不近人情,即便是職員們主動與她打招呼,向她示好,她也不曾有過好臉色,至多嗯上一聲。公司裡的人在她那裡碰了冷釘子,也沒人願意幹這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心裡不舒服的同時,對梁燕的意見也越來越大。
一次開完會後,魏暮留下來整理資料,周明川從總公司帶來的助理張紹昱也在。兩人把手裡的活做完後,張紹昱卻沒立即離開,有意無意地問魏暮:「我聽說,阿姨的脾氣好像不是很好?」
魏暮的動作一停,抬起眼來看向張紹昱,張紹昱卻是笑起來,好像剛才那句只是一個隨意的玩笑:「我跟他們說別瞎說了,行了,你先收拾一下吧,我去忙了。」
張紹昱走了之後,魏暮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從會議室裡出去了。梁燕並不難找,拐過一條走廊,魏暮便見到了在大廳裡埋頭拖地的梁燕。今天外面下了雨,進來的人鞋上沾的泥不斷地將地板弄髒,她因此需要不停地在那打掃。
魏暮遠遠地看了她一會兒,終究是沒走過去,而是轉身回了辦公區。辦公區域裡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在認真工作,魏暮攥了下掌心,扯出了一個笑來,說:「那個……」
大家都抬起頭來看他。
魏暮有些歉疚地笑了笑:「最近我母親在這裡工作,承蒙大家很多關照。」
辦公室的人七嘴八舌的都說沒有,說他客氣了。
魏暮說:「我請大家喝東西吧。」
他自己很少喝飲料奶茶之類的東西,讓辦公室裡的一個女孩幫忙收集了大家的口味並下了單,收穫了很多個「謝謝」。
然而一杯飲料只能維持短時間的平靜,不是解決之道,魏暮一天比一天更加煎熬,他不僅要為梁燕撐起一個安心工作的環境,還要承擔著公司裡所有人的不滿和「看在你的面子上」,除此之外,周明川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奇怪。
第一次在車上的時候魏暮還當他是喝醉,但那之後,這些小動作便愈發頻繁起來,白日在辦公室裡,周明川也常對他做一些沒必要的身體接觸,比如接水杯的時候蹭一下他的手指,他關窗的時候周明川從背後過來也關窗,手臂幾乎要攬住他半個肩膀。
還有一次晚上出去應酬,魏暮本是要開車不能喝酒,周明川卻中途讓他為自己擋酒,說是回去叫代駕就行。一是因為領著這份工資,二是覺得職場或許都得這樣,魏暮說不出拒絕的話。他的酒量不好,喝了幾杯就有了暈頭轉向的感覺,還是臨走前去衛生間吐了一場才勉強恢復了些清醒。
上了車他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不知多久之後,車顛簸了一下,他的頭撞到旁邊的車玻璃上,還未醒透,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一隻手攬住他的腦袋往肩上按,他睜開眼,發現他竟然半靠在周明川的懷裡,周明川的一隻手繞過他的肩膀,正攬著他的半邊腦袋。
魏暮驚了一跳,連忙掙脫出來,坐直了身體,說:「抱歉,我睡著了。」
周明川的手沒收回去,仍舊搭在椅背上,拇指與食指並起來輕輕地搓了搓,他看著魏暮,神情間沒有任何的不自然:「沒關係,今晚讓你替我擋太多酒了。」
魏暮從車窗向前看過去,司機開得很快,他有些辨認不出現在是到了哪裡。身為助理,他應該先把周明川送回家,之後再讓司機送也好自己回家也好,但當時和周明川並肩坐在車後座,他的心裡忽然有些怪異地不安,不太合規地開口提了要求,說:「抱歉周總,我現在不是很舒服,您能不能讓司機先送我回家?」
他自顧自地報了家的地址,周明川看著他沒說話,或許是車後座的光線過於昏暗,周明川的神色顯得有些莫名,魏暮被看得很不舒服,他侷促地動了動身體,忍不住有些戒備地靠車門更近了些,這時周明川突然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