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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裝修的時候是想白天累了在這可以有個休息的地方,但其實很少用,你就暫時住在這裡吧,隔壁就是浴室和衛生間,可以隨便用。」
魏暮本想拒絕,林姨收留他在這裡幹活已經是極大的善意了,他也不是非得需要一個住的地方,然而他還沒開口,林姨似乎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住在這兒吧,就當是夜裡幫我看著店。」
該交代的事情差不多都交代完之後,林姨看了眼牆上的表:「快五點了,自己的店嘛,我平時開關張的時間也不固定,差不多就是八點多來,下午五點回家吃飯,你也按這個點兒就行,其餘時間隨便安排。」
魏暮實在沒辦法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如此多的好意,送林姨出門的時候,他忍不住問道:「有什麼是我今晚可以做的嗎?」
林姨的視線落在他皺巴巴的衣裳上,微笑道:「你今晚唯一該做的,是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然後睡一覺。」
第12章 傷疤
林姨走後,魏暮鎖了店門,仍舊坐回他的長椅上。
夜色漸漸落下來,路兩旁的燈早早地亮了,天上顯現出來幾顆星星,但城市的夜空被燈光映得太亮了些,那星星的光便顯得十分黯淡,魏暮仰頭看著,想起下午時的遭遇仍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醒來之後,生活徹底顛了個個,紀隨安看他形如陌路,他除了滿身的傷和疼一無所有,然而他卻也收穫了很多陌生人的好意,比如從山裡將他救起來的那個大哥,還有收留他的林姨。
魏暮深吸了一口氣,傍晚溫暖的風浸入喉管,一路往下深入肺腑,他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勁,一切也沒有壞到徹底無法彌補,至少現在他還可以看到紀隨安,慢慢來,總是可以變好的。
他沒敢看太久的星星,很快便收回視線,又看向身前穿梭的車流。天已經很黑了,紀隨安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魏暮不敢將視線移開太久。
不知又等了多久,紀隨安的車終於出現在視野之中,魏暮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急步朝小區門口走去,趕在紀隨安將車開進去之前,攔在了他的車前面。
即便隔著車窗,魏暮也能感受到紀隨安冰冷的視線。雖然這幾天他所能得到的紀隨安的視線都是如此,剛剛他又剛給自己打過氣,卻仍是覺得那視線如同錐子一般狠狠扎入心底。
他逼著自己先不去理會心底的澀意,轉到車側敲了敲車窗。做這些動作時,他的姿勢始終十分可笑地攀著車身,害怕紀隨安突然將車開走。
等待車窗落下的短短几秒如同幾分鐘一樣長,魏暮的呼吸緊張得都要停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車窗,直到露出紀隨安冷峻的臉。魏暮的心臟跳動得幾乎要刺破胸膛,眼窩瞬時泛起熱意來,他太久沒能那麼近地看紀隨安了,以至於當紀隨安的臉出現,他幾乎瞬間就忘記了自己本來要做的事情,滿眼滿心只有面前的人,想觸碰他,擁抱他,貼緊他,他渾身的骨頭都因為這樣強烈又無計可施的慾望而痠疼起來,那股強烈的渴望要撞碎他的靈魂。
紀隨安看了他一眼,就在這一眼裡,魏暮忽然清醒過來,那裡面的不耐、鄙夷、厭棄,清晰得如同陽光下一根明晃晃的冰凌。
「沒什麼事兒,」魏暮擠出笑來,「我就是想跟你說,我今天找到了一個工作,就在那家『歸園』。」
他向旁邊指了指,紀隨安卻並未順著看過去,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說完了?那就讓開。」
魏暮鬆開了抓在車上的手,下一瞬,車窗便升上去,紀隨安頭也不回地啟動車離開了。
魏暮臉上的笑幾乎是在車窗升上去的一瞬間便維持不住了,心底的顫動卻仍殘存著方才過於劇烈的餘韻,他用手摁著胸口,許久之後才很輕地吸了口氣,在心底嫌棄自己沒出息,既然選擇留下,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