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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她就不太清楚了。鍾樂說:「書店關門後,開了個眼鏡店,眼鏡店開兩三年吧,又賣手機。前年才改成酒吧的。酒吧的老闆我認識,一直在蘇州那邊工作,去過西藏青海,不想再回去工作,就開了這酒吧。」
鬱玲問:「你還要喝酒嗎?」
「喝茶,看有什麼夜宵。」兩人推開雨林的門進去,裡頭空間不大,兩三桌顧客,音樂很輕柔,是個清吧。他們靠著最裡的牆角坐好,清吧裡有茶,也有烤串和炸薯條。
點好餐,鬱玲問:「那個阿松,怎麼鬆口的?」
鍾樂說:「他還真要40萬啊,獅子開大口,吼倒一個是一個。」
她想,不就是欺負我一個女流之輩,且是從外地回來的,老家還沒什麼關係人脈?
「坤邊也去了,說他哥這樣欺負人不對。對了,坤邊給你打電話了沒?」
鬱玲點頭,下午她接到坤邊電話,替他堂哥一家道歉。算了,多一事不如小一事。昨天她還氣憤,要和這群人談判什麼,不墊付就不墊付,不多給就不多給。但現在覺得鍾樂做得對,她在深圳生活,事情處理完就走了,但爸媽和鬱明,是不可能離開老家的。那個阿松要是不順氣,隨便使點絆子,都夠一家人受的。
☆、第19章
第十九章
清吧裡飄著不知名的英文曲子,女歌者一副剛睡醒的迷人慵懶腔調。左前方五米遠,一桌年輕人,衣著靚麗,一個瘦削的朋克裝男子身邊立了一把吉他。他們在談笑,聲音不大,又有分寸,感覺是酒吧的常客。這氛圍讓人放鬆。
鬱玲和鍾樂也在聊天。鍾樂說:「現在看來當年我選擇復讀,真沒錯。」
他們高考那一年,理科題目偏難,大家普遍考得差,填報志願估算風險大,許多人都落了榜,鍾樂也是。鬱玲記得倒是有一位同學藝高人膽大,六百零幾分就敢報考清華,選了個冷門專業,竟然錄取了。到八月下旬,老家一所三流本科學校查漏「撿」缺,把落榜生撈起,本科有得念,但專業沒得選,要服從調劑。很多人都從了,鍾樂不肯,非要再讀一年。當時他身邊所有人都勸他:「你也不是頂尖的讀書料子,復讀生的壓力很大,沒準考得比今年還差,照樣只能進這所學校。」連他父母也勸,他們對鍾樂沒有過高的期望。而鍾樂一向都是過得去就好,考試上沒有太強的爭勝心,那次偏偏不一樣,非要復讀。
鬱玲當時問他怎麼想,他說:「你們都考得好,去北京上海念名牌念重點,我就去讀誰都瞧不上的長河大學,寒暑假一聚會,聊天見識都不一樣,太受打擊。」
復讀的前兩個月,鍾樂的日子及其難熬。無數朋友的信件、eail,qq訊息,雪花般從天南地北傳來,大家各自暢談大學所見所聞。那種被甩在人後的恥辱感特別的強烈。
鍾樂回想起復讀那一年,說:「還好有你鼓勵我,不然復讀真不是我這種人能涯下來的。每週都有考試,偏偏沒幾次考得好,下了晚自習,我就去ic電話亭,」他想起什麼來,笑了,「時間過得多快,那種打電話的ic卡,現在都絕跡了吧。我打電話去你宿舍,每次打你都在,總是在聽我說,我說我沒考好,你還安慰我,說你也有很多次數學物理沒及過格。你還寄過一張明信片給我,是什剎海的雪景,萬物蕭索,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我看到就很激動,想我要能考過去,去看一下這雪景,也值了。可我還是沒考好,北京的大學,隨便一個本科,分數都很高。我只好聽老師建議,退而求其次,選同同分數段內含金量更高一點的電子科大。」
鬱玲說:「選得對,電子科大很不錯,這些年的就業形勢一直很好。」
鍾樂點頭:「幸好我考出來了,不然留在家裡,混得也就和那些渣子一個樣了。」說阿松他們是渣子,言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