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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枝,含笑把玩,好似庭前鬥草的小女兒一般。
樂之揚收起雜念,打起精神,腳踏鬥步,忽左忽右地繞到葉靈蘇身邊,使一招“天衝式”,刺向少女肩頭。葉靈蘇樹枝斜挑,撩開玉笛,反劍回刺。樂之揚腳下轉動,退如狂風,半途中橫笛在前,使一招“天門式”,竟將樹枝擋開。
葉靈蘇叫一聲“好”,身形略矮,失去蹤跡。樂之揚慌忙轉身尋找,但見人影縹緲,已到身後。他不及回身,那一根樹枝幻化出濛濛幻影,彷彿十餘人同時向自己刺來。饒是樂之揚身法迅疾,左肩、後背仍是各中兩記,火辣辣疼痛不已。
樂之揚大喝一聲,移步轉身,瞥見葉靈蘇的影子,揮舞玉笛,奮力刺出。少女身形晃動,一如瑤花弄影,又似翠竹迎風,樂之揚眼中迷亂,玉笛登時落空。葉靈蘇嫩枝揮灑,掃過他的脈門,樂之揚半身軟麻,步子踉蹌,忙亂中使出“靈舞”,手舞足蹈,風車一般竄出丈許。立足未穩,葉靈蘇追蹤而來,細細長長的樹枝帶起漫天劍氣,疾風驟雨一般襲來。樂之揚使出“天門式”,仍然擋不住潑風蕩雨的攻勢,一時連中兩劍。
樂之揚連連中招,反而冷靜下來,心神越發專注,席應真的教誨有如汩汩清泉流過心田,不但天衝、天門二式領悟更深,其他各式也有所涉及,進退攻守之間,不時使出“武曲式”和“文曲式”中的招數應敵。“武曲式”猛銳異常,但剛中帶柔;“文曲式”招法纏綿,卻柔中帶剛,二者交替使出,文武相生,剛柔並濟,勉強擋住了少女光耀電閃一般的快劍。
雙方你來我往,鬥到紅日平西,霞光映照碧海,描紅染紫,瑰麗無倫,白隼掠過海面,發出清越的長鳴。
又拆數招,樂之揚腰間中劍,不勝痛麻,腳步為之混亂,葉靈蘇乘勝追擊,一輪快劍壓得他抬不起頭來。樂之揚步步後撤,退到一塊礁石前面。葉靈蘇騰身而起,抖動枝條刺來。樂之揚背靠石牆,無路可退,只好舉起玉笛,使一招“武曲式”裡的“日照雷門”,以攻對攻,奮力反擊。
雙方劍勢一交,樹枝變剛為柔,刷地向後捲回,葉靈蘇喝一聲:“撒手!”樂之揚虎口劇痛,玉笛登時脫手,葉靈蘇反手接過,樹枝向前一指,輕輕抵住他的咽喉。
樂之揚望著少女,臉色蒼白,葉靈蘇把玉笛遞還給他,淡淡說道:“你的劍法還算馬馬虎虎。”
“馬馬虎虎?”樂之揚摸著身上的痛處,沒好氣說道,“你要換了真劍,我都死了十七八次了。”
“我這也不算什麼。”葉靈蘇漫不經意地說,“飛影神劍練到絕頂,驚影迭形,亦幻亦真,當年創這劍法的雲殊祖師有一個綽號叫做‘一劍勾九命’,相傳他在戰場上跟元軍對壘,一劍刺死過九個韃子。”
“騙人麼?”樂之揚連連吐舌,“別說九個人了,就是九隻癩蛤蟆,一把劍也串不下的。”
葉靈蘇惡狠狠剜了他一眼,怒道:“誰說把人串在劍上了?這‘一劍勾九命’,只是形容其快,九劍刺出去,旁人看起來,就跟一劍差不多。”
樂之揚鬆一口氣,笑著說道:“這麼說起來,還是九劍刺死九個韃子。”少女俏臉緋紅,一時氣結,咬著牙說:“樂之揚,你這個死腦筋,真是不知所謂。”
樂之揚自負機變多智,生平第一次被人叫作“死腦筋”,聽了這話,心裡有氣,又恨葉靈蘇劍法太快,將他當成了練劍的靶子,當下笑道:“死腦筋總好過牛皮筋,‘一劍勾九命’算什麼,我一氣吹出去,可以吹死九頭牛,這也有個綽號,叫做‘一氣吹九牛’,吹死八頭牛也不算本事呢。”
葉靈蘇的臉色紅了又白,忽一跺腳,轉身便走。樂之揚話一出口,心裡便覺後悔,忙說:“葉姑娘,我說笑話兒呢,你可別在意。”
葉靈蘇頭也不回,自顧自走到石洞前,眼看席應真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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