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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對面囚室中飛出一根白色的綢帶,一纏一卷,便將一隻海碗捲了過去,力量之巧,拿捏之妙,當真匪夷所思。正驚訝,白綢帶吞吞吐吐,又將剩餘的碗盤一一收回。
樂之揚看了一會兒,忽地拍手笑道:“我明白了,這是楊風來的功夫。”
“咦!”葉靈蘇微感吃驚,“你見過楊尊主出手?”
“見過!”樂之揚繪聲繪色,將仙月居上的打鬥說了一遍。葉靈蘇默默聽完,冷不丁問道:“那時候,你的身邊還有誰?”
“我身邊?”樂之揚一愣,“你怎麼知道我身邊有人?”
“好幾次你都說到‘我們’,‘我們’看見,‘我們’讓開,說到這兩個字眼兒,你的語氣柔和得不得了。我猜啊,不但有人,還是一個女人。”
這一番話勾起了樂之揚心中的至憾,一時心血翻騰,不知道從何說起。葉靈蘇又說:“這個女子,是不是朱微姑娘?”她事事猜中,樂之揚心中不快,大聲說:“若不是呢?”
葉靈蘇冷哼一聲,說道:“那你就是一個薄情寡義、三心二意的無恥之輩。”
樂之揚呆了呆,嘆氣說道:“重情重義又如何?我再鍾情十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的。”
“為什麼?”葉靈蘇心生好奇,忍不住追問,“既是情人,又為何不能在一起?”
這一段經歷就是樂之揚心底的傷疤,平時他天性樂觀、若無所覺,可是輕輕一觸,便有難忍之痛。更讓人難受的是,他的遭遇太過離奇,說出來也沒人肯信。一是秦淮河的小痞子,一是大明朝的小公主,雙方兩情相悅,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何況事關朱微的名節,樂之揚寧可將此事爛在心裡,也不願多說一字,想了想,嘆氣說道:“這世上總有一些無可奈何的事情,說起來只會讓人傷心。”
“看來你很喜歡這個朱微。”葉靈蘇低聲沉吟,“朱微,朱微,嗯,她姓朱,莫非是大明的皇族?”
樂之揚的心突地一跳,待要否認,葉靈蘇又說:“我糊塗了,天下姓朱的千百萬,哪能個個都是皇族?若是皇族,又怎麼會看上你這個滿嘴胡話的撒謊精。”
樂之揚鬆一口氣,笑道:“對,對,我這樣的人做了駙馬,那還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我只說她是皇族,可沒說她是公主。哼,你想當駙馬,真是井裡的蛤蟆想上天——白日做夢。”
樂之揚打了個哈哈,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忽聽葉靈蘇又說:“撒謊精,你空口吃白飯,吃得倒也心安理得。”
樂之揚聽出她話中有話,笑道:“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要不嫌棄,我吹兩支曲兒給你聽,抵償飯錢如何?”
“也罷!”葉靈蘇說道,“但這曲目得由我來點,點中了不會吹,可要大大的受罰。”
“你只管點,我若吹不了,甘願受罰。”
“好大的口氣。”葉靈蘇沉思一下,“先吹個《梅花三弄》好了。”
樂之揚抖擻精神,橫笛而吹,樂聲悽婉動人,好比子規啼月,又如孤鶴穿雲,低迴處如凌江悲嘆,飄零處如風盪寒梅,上下起落,一波三折,一股刻骨憂傷,聲聲斷人肝腸。
吹罷《梅花三弄》,葉靈蘇又點了《陽關三疊》,樂之揚笛聲一轉,離愁別恨油然而生,他離別故土、遠赴海外、義父新亡、情人遠離,種種不如意的事情湧上心頭,吹得越發悽慘起來。
葉靈蘇默默聽完,忽道:“怎麼吹得這樣傷感,可有好玩一些的嗎?”
“好玩的麼?”樂之揚笑道,“那就來一支《酒狂》。”
《酒狂》是晉代大文豪阮籍所作,阮籍好酒,這一支曲子盡寫他酒醉以後的佯狂酒態,節奏重疊往復,一如醉人走路,顛而倒之、詼諧有趣,結尾處有“仙人吐酒聲”,樂之揚天性跳脫,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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