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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分明認為他抵賴無功、理屈詞窮。
笑了一陣,周烈說道:“鹽幫真是地裡鬼,這麼快就找到了秋師姐。好在跟來的只是一個嘍囉,若是五鹽使者,倒有一點兒麻煩。”
“麻煩個屁。”石穿皺了皺鼻子,“五鹽使者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西城八部相提並論?”
“不可輕敵。”秋濤說道,“鹽幫弟子遍佈天下,其中不乏能人異士,本派地處西方,在中土全無根基。強龍不壓地頭蛇,鬥起來未必能佔上風。但願齊浩鼎無礙,大事化了,不要旁生枝節。”說到這兒,略略一頓,納悶道,“怎麼過了半天,老萬他們還不來?”
卜留笑道:“想來有事耽擱,再等一等也好。”
正說著,石穿忽地手指前方,叫道:“那不是麼?”眾人轉眼看去,江上出現了一點火光,飛一般向岸邊移來。片刻間,火光逼近,卻是一盞白紗燈籠。火光照出燈籠主人,樂之揚定眼一看,“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提著燈籠的是一個白衣男子,長髮如雪,一步丈許,不借一船一板,蜻蜓點水一般向燕子磯飛來。
樂之揚看得兩眼發直,只疑身在夢中。他定一定神,深吸一口氣,壓住劇烈心跳,仔細看去,白衣人左手提燈,右手撐著一把白傘,袖袍高高鼓盪,白髮沖天向上,渾身上下似有一股無形之力,將他輕輕託到半空,故而飄行水上,宛如神仙,足尖點過水麵,留下一圈圈漣漪。
“蘭追!”秋濤看著來人,神色困惑,“怎麼就你一個人?”
“秋師姐。”白衣人說話甚慢,語氣悠然,“說來話長。”
兩人一問一答,蘭追已到燕子磯下,身子一縱,踏著磯石,飄飄然升了上來,落在地上,點塵不驚,比起鳥雀還要輕盈。
樂之揚聽他說話,大大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傢伙終歸是人,不是妖邪鬼魅。他忍不住打量來人,但見他三十出頭,毛髮皆白,五官清俊不凡,只是一雙白眉微微皺起。
“蘭追!”石穿見勢不妙,高聲大叫,“你哭喪著臉幹嗎,跟死了爹媽一樣。”
“事情不太妙!”白衣人不緊不慢地說,“蘇乘光那傢伙,落到鹽幫手裡了。”
“什麼?”燕子磯上四人齊聲驚叫。卜留也瞪起一雙小眼,尖聲怪叫:“蘇乘光的雷部神通出神入化,天下勝過他的人,扳著指頭也數得過來啊。”石穿也說:“是啊,鹽幫一群烏合之眾,誰能擒住那個老賭鬼?”
秋濤面沉如水,皺眉問:“蘭追,訊息當真?”
“千真萬確。”蘭追隨口回答,儼然事不關己,“萬師兄和沐師兄已經趕往鹽幫總堂,但怕鹽幫人多,故而派我來知會各位。”
“好!”石穿一跺腳,厲聲怪叫,“咱們就給他來個八部鬧鹽幫,砸他娘個稀巴爛。”
“對,對!”卜留摩拳擦掌,笑嘻嘻說道,“老子來京城好久了,一直沒有機會舒展筋骨,再憋下去,非得生鏽了不可。”
“老石頭、死胖子,這件事不可莽撞。”周烈大搖其頭,“其一,蘇乘光在鹽幫手裡,如果硬來,他性命不保;其二,雷部之主是我派頂尖兒的人物,鹽幫將他擒獲,一定卓有能人。”
石穿“呸”了一聲,不耐道:“鹽幫有什麼能人?齊浩鼎一幫之主,也接不下蘇乘光的三掌。”
“老石頭不要輕敵。”秋濤低眉沉吟,“周師弟說得對,這件事只可智取,不可蠻幹,稍有不慎,蘇師弟性命堪憂。”
石穿聽了這話,悶聲不吭。周烈又說:“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前往,以免天、水二主久等。”眾人均是點頭。卜留指著樂之揚說:“這小子怎麼辦?”
“帶上他,不要傷了他。”秋濤看了樂之揚一眼,“我們善待鹽幫弟子,大可顯出我方的誠意。”
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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