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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霜至再往下瞥的時候江雪寒已經不在了,街上熙熙攘攘,卻連方才的一絲痕跡都無。顧流風小心慣了,只要來這裡便會布上結界,容霜至估摸著江雪寒只怕連聲音都沒聽到。不過即便聽到了估計也不會醒悟,早已為一人,苦往久矣,他們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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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你跟我來。」又過了一日,香娘連個招呼都沒打,便直衝進容霜至的房裡將他拉了起來。
「哎呦,香娘娘,恩客剛走,奴連睡都沒睡一會兒,您怎麼就來打擾了。」容霜至打了哈欠,撐著小巧的臉,懶洋洋望著她,剛想再說幾句,便看到香娘那得意到幾近扭曲的臉,氣息一窒,便不敢言語了。
風情閣裡紅錦地衣,絲竹陣陣,不少賓客早就酣玩起來,連懷裡抱著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震天的熱鬧遮不住這內裡的詭異,容霜至朝下不知道沿著一條長廊走了多久都沒見香娘停下,只見耳邊自己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終是按捺不住,嚶嚀一聲,瑟瑟問道:「香娘娘,這裡是哪裡呀?你要帶我去哪?」
說話間袖子裡隱秘地閃出一絲光亮來,只那光只亮了一瞬,便被人一把拽住,狠狠奪去。
「小賤人,胳膊肘往外拐,這個時候卻想求助別人?你以為你那個冤大頭恩客有多厲害?」香娘不知道什麼時候轉了身,將他一把推翻在地狠狠道。
多虧了容霜至這幾日拉仇恨不曾懈怠,香娘這個時候簡直連半分情面都沒給他,直接將他團團綁住,搜出了一大把防身的東西,才冷笑道:「你果然是個心思活絡的,可惜,這裡處處是禁制,到了這裡,求生無路,求死無門,我就不信,你這麼個招人厭的小東西能運氣那麼好。」
「你要幹什麼?」容霜至顫抖著聲音,總算是知道害怕了,漂亮的桃花眸裡沁滿了淚水,顯得嬌弱又無助。
黑暗裡,一個冰涼粗糙的東西貼在了他的面板上,那東西,一點點往上,像是冰塊一般,不斷地奪走他身上的熱度。容霜至想要掙扎,那東西卻是如影隨形,直到一雙手擎住了他的胳膊,似是笨拙尋找一般,終於那東西在他那漂亮的臉上停駐,朝著他的臉,噴了一口涼意。
那涼意在甫一被接觸到的時候就帶著如刀割般的刺痛,容霜至似乎聞到了淡淡的魔屍的臭味,抖顫著牙齒,內裡似有一雙眼睛,親眼看著那股涼意直入肺腑,到了丹田。
然後,然後就沒有了。無聲的寂靜裡,容霜至體察著丹田裡那橫衝直撞的涼意,像是融化一般,漸漸沒了感覺。
「咦?」不遠處有人傳來驚訝的聲音。那雙泛著涼意的手蘧然消失,下一刻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容霜至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極為寬敞的山洞裡。
不遠處是白色玉璧鋪開的高臺,上面刻下無數繁複的花紋,在那昏暗的不明光源的光下泛著詭異的色彩。
出聲的人一身黑袍遮得嚴嚴實實,不見首尾,只留下了一雙眼睛和一隻拿著塊涼玉的手。那眼睛像是鷹勾一樣銳利,在這洞窟亮起的時候才轉身過來,留在了容霜至的身上。
終是俯下身,一把抓住了容霜至的下巴,往上抬。「原來是你。怪不得中了魔氣卻連變都未變。八字純陰的爐鼎果然厲害,我給你種了兩次魔氣,你也沒有變成魔屍的跡象。」
「你認識我。」容霜至在他抓住自己的下巴的時候就眯起了眼睛。黑袍翻飛,心隨意動,身上的靈脈瞬間被解開。下一刻,風月劍憑空而來,直戳進面前的黑色袍內。
利劍的寒光映照映照著那人陰鷙又得意的眼神。容霜至心裡暗叫不好,順勢翻身倒下,一劍劃出去,風月劍化劍為索,欲要將它死死纏住。
只他剛催動靈力,便只覺得丹田一陣刺痛。容霜至瞪大眼睛,只看著整個黑袍在被縛住的一瞬間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