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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百平米的高地,為所謂的民族恥辱復仇。戰爭來了又去,我們都昂起高傲的頭顱向全世界宣告我們的勝利,卻終究輸給了死亡。”喬布斯閉眼,像是在回憶什麼。
“2008年8月我曾作為國際安全委員會的觀察員前往喬治亞(2008年8月俄羅斯與喬治亞爆發衝突,被稱之為五日戰爭),我記得那天清晨我們一行人進入剛剛交戰結束的城鎮,空氣中還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灰塵籠罩在小城的上空,零星的槍炮聲偶爾響起。我們順著唯一的大路前進,許多房屋都已經坍塌,有一個坦克炮塔被炸得與車體分離,直插進三層樓裡,路邊躺著的血肉模糊的人發出野獸般的哀嚎,那大概是隻有地獄才會有的聲音。後來我們下車檢視,我在不遠處的路中央看到一攤……嗯……紅色的東西,坦克履帶碾壓過的痕跡已經完全烙在了上面,很深很深,彷彿要將那東西嵌進土地裡,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看起來就像碎牛肉餅一樣,於是我拉過我們的翻譯大聲問他這是什麼,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他的回答,他告訴我說那是一個人。是的,那是一個人,一個被坦克活活壓死的人,被數噸鋼鐵壓成了一堆??肉醬。”
喬布斯頓了頓,看向鴉雀無聲的人群,然後沉重的低下頭,繼續道:“這才是真正的戰爭,死神最完美的傑作。我們這些所謂的政客、軍事家、愛國者、正義人士……總是習慣了面對電視機和電腦,站在世界地圖前,坐在會議室裡,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不亦樂乎。我們今天揚言要讓這個消失,明天揚言要讓那個痛苦,我們像吃了大麻一樣渴望戰爭,欲罷不能,我們拍著胸脯說:‘為了國家,為了正義,為了和平,我們需要戰鬥!’,可是我們真的已經懂得戰爭了嗎?我們真的需要戰爭嗎?還是說我們深知當戰爭真正降臨時,我們只需要在電腦前動一動手指,瞭解一下最新的戰況,隨風附和幾聲,這就是我們的戰爭,所以我們無需懼怕。我們不會失去生命,不會失去至親,我們甚至可以繼續我們的生活,當勝利的那一刻,我們也許會憑弔死難者和犧牲者,然後歡呼雀躍。可是他們呢?那些死在戰壕裡的年輕人,那些滿身傷痕留下殘疾的老兵,那些失去了父親的孩子,那些失去了丈夫的妻子,那些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對他們來說,喧囂和榮譽過後,是永遠也無法抹平的創傷。戰爭於他們而言就是死亡,那些失去父親的孩子或許根本不需要英雄,他們只想要他們的爸爸。”
喬布斯扔掉話筒,走下講臺,來到袁杉的靈柩面前,靜靜地撫摸著那面五星紅旗,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放慢語調說道:“她這樣的年紀本應該坐在窗明几淨的辦公室、課堂裡,做她喜歡做的事情,實現她夢寐以求的願望,和朋友逛街調侃,找一個她愛著並且也愛著她的人,然後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而不是……躺在這裡,接受我們的歌頌。”喬布斯重新面向在場的所有人,擲地有聲地說道:“所以,我在這裡懇請諸位,冷靜的思考我們是否真的需要發動一場全面戰爭來解決這個危機,我發誓我們的團隊會盡全力甚至不惜犧牲一切阻止我們的敵人,我們已經是深陷局中之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那些還沉浸在夢境中的人不要再走上和我們一樣的道路,他們的生活是我們畢生的渴望。我不會放棄自由戰士的槍,但是我會以生命為賭注,抓住那哪怕一絲一毫的橄欖枝。”喬布斯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在異樣的目光中退回到人群中。此時傻瓜都聽得出來,他的這番言論毫無疑問在與韋爾斯利唱反調,公爵的臉也是一副鐵青的樣子,就連陳曦都不知道喬布斯到底想幹什麼。
悲傷的蘇格蘭風笛曲傳來,暫時打斷了人們的胡思亂想,鏗鏘有力的號令,軍人舉手敬禮,那些官員們則將右手放到左胸,儀仗隊員抬起袁杉的棺槨向敞開的運輸機走去,步伐輕緩,每走一步都彷彿需要很長時間,所有人都想留下這個女孩最後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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