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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偷人不?!
‐‐哎喲娘呃,不偷哩!
‐‐說話當真?
‐‐哎喲娘呃,假不了啦!
所以,當酒漢們將蕁麻提進會場的時候,人們熱烈的腔子裡,頓時冒上來一股冷氣。
謝亭雲驚懼地叫了起來:&ldo;不!不哎!&rdo;
酒漢們卻不可收束地把蕁麻朝她撩去。從臉到手,甚至撩到襠部。
謝亭雲尖厲地叫著,像狐狸被獵人活剝皮時那種氣脈將盡的絕望的叫聲。
&ldo;住手!&rdo;一直沉默著的翁息元站起來了。
酒漢們的手停在了空中。
&ldo;她再反動,總歸還是個人那,怎麼往死裡整哩?!&rdo;翁息元表達著他有節制的憤怒。
&ldo;你可是大隊幹部!&rdo;一個酒漢說。
&ldo;知道,這用不著你提醒。&rdo;
&ldo;你跟她有一腿咋地?&rdo;酒漢說。
&ldo;你真無恥!&rdo;翁息元罵道。
&ldo;哈哈,摸奶子出身的人,連地主婆的奶子也想摸哩!&rdo;
&ldo;肏你個娘,眼瞧一個女人被活活整死,不如把她揹回家裡做婆娘!&rdo;憤怒的翁息元打了那酒漢一個耳光。 酒漢愕然,蜷縮到角落裡去了。
工作組長站了起來,&ldo;翁息元,你說把她揹回家去做老婆,此話當真?&rdo;
翁息元愣了一下,&ldo;當真。&rdo;說完,心裡便難過起來。
翁送元截住了他的話頭,&ldo;不,他說的是氣話。&rdo;
工作組長不耐煩地擺一擺手,&ldo;不,不不,他說的可不是氣話。&rdo;他對他的兩個隊員說:&ldo;走,咱們打道回府。&rdo;工作組要連夜撤回公社。
翁送元狗一樣涎著臉把工作組送出會場,再進會場時,臉上的肌肉抽搐,那是要爆烈的憤怒。
&ldo;翁息元,我肏你個娘!我肏你個娘!!……&rdo;
他的耳光,雨點一般落到了翁息元的臉上。
翁息元閉著眼,默默承受著。他們倆可是一個娘啊。
一切都過去了之後,翁送元、翁息元都不說話。他們能說什麼呢?
&ldo;通&rdo;一聲,被人遺忘了的地主婆謝亭雲,暈倒了。
第六章
一
翁息元出於一個農民本性的義憤,壞了翁送元的事;翁送元惱怒有加卻不知道怎麼對待他這位同胞兄弟。他的弟弟怎麼會要一個地主婆?一時的氣話,充充好漢而已。
凌文靜卻有另一番思量。翁息元充好漢保護一個地主婆,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那個地主婆是一盆禍水,這盆禍水必須讓翁息元端著,想放都放不下;讓他一生都在自己釀的苦酒裡浸泡。
她同翁送元一起去找翁息元。
&ldo;息元,你必須在大會上寫檢查,向革命群眾賠禮道歉。&rdo;翁送元說。
&ldo;咱不檢查,咱也不會檢查。&rdo;翁息元說。
&ldo;那麼,你就真的跟謝亭雲合穿一條褲子,把她迎進你這個家門?&rdo;
翁息元不回答。他心裡很亂,也可以說他很後悔,後悔當時說了那樣的話。他本來可以說些別的話,既緩和一下當時的會場氣氛,也不至於將自己陷進去。但情急之下,他找不到合適的詞;像個善良人徒手去救火,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