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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前：&ldo;陳少季，我不喜歡問第二遍。&rdo;

少年的劉海已經有些長了，垂下的髮絲遮蓋住他眼裡的無助與迷茫。

陳皎皎依然不依不饒地站在他面前，這是陳皎皎第一次和他說這麼多個字。

陳少季看著矮他一頭的姐姐，怔怔地回答：&ldo;因為他們沒說錯啊…&rdo;

他們沒說錯啊，我就是這樣一個糟糕的人。

連你，都應該憎恨我，把我像垃圾一樣丟掉才對啊。

他語氣裡的無助像是蜜蜂的刺一樣狠狠地蜇在了陳皎皎的心上。

那份濃重的自厭…還有自卑。

陳皎皎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衝動，她伸出手，拉住了少年的袖子：&ldo;跟我走。&rdo;

……

回憶戛然而止，時光迴轉，不過是一眨眼，那個善良而嘴硬的女孩已經是一個媽媽了，而那個怯弱自卑的少年已經頂著光芒四射的明星光環。

陳少季的目光堅定而悠遠：&ldo;皎皎，關於爸爸這件事，我們都沒有資格替西西做決定，不是嗎？&rdo;

是啊，陳柏峰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關於&ldo;爸爸&rdo;這個詞的溫暖記憶，離陳皎皎已經太遙遠了。

陳皎皎抬起頭，眼睛裡儘是嘲諷：&ldo;阿季，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得上父親這個稱呼的：我寧願她一直覺得她沒有爸爸，也不想她知道她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ldo;‐‐最起碼在我的人生裡，是這樣的。&rdo;

第12章 世人多善變（五）

陳皎皎的固執，陳少季並不是第一次領教的，但是還是舉手投降了。

&ldo;好了皎皎，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父親這個角色，對於孩子的成長很重要…&rdo;

陳皎皎面無表情地玩著抱枕上的流蘇：&ldo;嗯，我也覺得很重要，所以我會努力給他們找個後爸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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