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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凱想了想，還是放緩了語氣：&ldo;爺爺，我…那孩子不知道，你別…別去找她們…&rdo;

周家老爺子看著孫子瞬間壓抑下來的語氣和情緒，抓手機的手十分有節奏地敲著：&ldo;明凱啊，陳皎皎那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是個好孩子。&rdo;

周明凱沒有說話。

周家老爺子嘆口氣：&ldo;可是明凱，皎皎已經放下了，你又何必…&rdo;

周明凱還是沒有說話。

車廂裡的祖孫兩個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寧靜。

良久，周家老爺子才開口：&ldo;回來住吧，至少過年休假的幾天回來住著，趁著新年，我去白家，幫你把事情說清楚。&rdo;

周明凱捏著方向盤的手指指節發白，他微微垂下眼皮：&ldo;沒關係，爺爺，如果您為難，我可以自己解決…&rdo;

周家老爺子笑著搖搖頭：&ldo;婚是我給你張羅著訂的，我去說。你去幹什麼？你連訂婚典禮都沒有出席。&rdo;

周明凱想要說什麼，但是還是牽動著嘴角，什麼都沒有說。

&ldo;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明凱。我讓你訂婚你不同意，但是又沒有強烈地反抗‐‐你無非就是想看看，皎皎那孩子會不會為了你回來，可是她沒有。&rdo;

&ldo;陳皎皎她沒有回來。&rdo;

那個女孩，她也許一點都不在意你了。

適逢紅綠燈，周明凱踩了剎車停下車，爺爺的話像是一隻利爪，不停地撕扯著他的心：&ldo;爺爺，您別說了…&rdo;

周家老爺子看著窗外，上海灘最具威望的老法官看著孫子越發蒼白的臉，在心裡嘆口氣，他見識過太多的離別悲苦，但終究還是不忍。

&ldo;明凱啊，白家不是最好的選擇，我一直都知道，興睿這些年打著我們周家的旗號招搖撞騙了多少我也知道。但是當時挑中白家那個丫頭，是因為…&rdo;

周明凱長吁了一口氣：&ldo;我知道，爺爺，因為您覺得白昭菲像…像皎皎。&rdo;

是啊，白昭菲像極了那個時候的陳皎皎，對周明凱死纏爛打九死不悔的那個陳皎皎。

出於這樣的私心，周家老爺子挑中了白昭菲。

可是怎麼會所有人的都盡如人意呢？白昭菲三天兩頭被拍到夜宿男性友人家裡，雖然她一貫的說辭是為了讓周明凱吃醋，但是個中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個紅燈格外的漫長，周明凱將頭靠在方向盤上，終於感受到一絲涼意，他緩緩開口道：&ldo;可是爺爺，沒有人可以是陳皎皎。&rdo;

道理我都懂，那些人叫囂著讓我放棄你，可是從沒有人教會過我，放棄你之後的日子要怎麼去過，沒有了你的夜晚要怎麼去度過，孤寂痛苦的日子要怎麼一天一天熬過去。

男人靠在方向盤上，眼淚終於順著金屬的logo往下滑落，掉在皮質的腳墊上。

良久，他重複道：&ldo;沒有人可以是她。&rdo;

這世界太大了，你去的每一座城市我都走過，但是我沒有能夠遇見你；這世界又太小了，不然為什麼，我甚至找不到一個人能和你一樣呢？

這世間虛妄的愛情啊，那些說著我只愛你一個的女人啊，都是騙子，沒有人是陳皎皎，她的喜歡是獨一無二的，是隻屬於他的。

那些替她鳴不平的人，逼問著他離開陳皎皎後不後悔的那些人啊。

他們不知道，只有在酒精麻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