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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娘和王月娘互看一眼,林四娘開口:“我們明白,只是擔心而已,既然小姐心有成竹,我們也就放心了,小姐也早點安歇吧,我們退下了。”
茅妖妖對她們一笑,點了點頭,看她們離開後,卻帶著一狐一猴出了房門。
站在院中,看著天空殘月,心中興起些許感慨和迷茫,她表面上雖然顯得樂觀堅強,一副萬事運籌在握的樣子,實際上她也只是牢記三分本事七分膽,輸人不輸陣的道理,她心裡其實比誰都惘然。畢竟這個朝代不屬於她,她沒忘記她在未來有父母,有家,有朋友,可有時想來,又覺得是一場夢,未來是夢,現在是夢,過去亦是夢,夢裡夢外,真實與幻覺,她已分不清這到底是清醒的夢,還是迷幻的現實,茅妖妖嘆口氣,心裡只覺得傷感不已。
一狐一猴似是覺察她心情不好,也只是乖巧地跟在她腳邊。茅妖妖走到梧桐樹下,輕倚樹身,突然有感而發,低吟道:“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好詞”,樹上突然傳來一清冷男聲,茅妖妖吃了一驚,暗思自己如此修為,竟沒聽出樹上有人,看來來人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尋聲望去,一男子已從樹上躍下,正是前幾日見過一面的束仙苑苑主耶律格。
“你這人怎麼總喜歡上樹”,茅妖妖脫口而出,又突覺自己失言,他們只有一面之緣,何來總喜歡之說,暗怪自己為何如此莽撞,可剛才腦海中明明隱隱約約閃過些印象,偏再一細想卻又是一片空白。
耶律格眼中驚喜光芒一閃而過,見茅妖妖臉色卻聰明並不追問,反隨意開口說道:“你剛才吟的那首詩詞,格式與眾不同,聽起來卻朗朗上口,給人感覺清新婉約,又情景交融意境深遠,不知是什麼名字?”
茅妖妖不好意思一笑,回道:“它叫相見歡,是我師傅教給我的,說是一位皇帝所作。”
耶律格輕眯眼,反問道,“師傅?你何來師傅?是那個白衣教主嗎?”
茅妖妖低頭,躲避他的眼神,低聲說:“不是,是我以前的先生教的。”她撒謊本無惡意,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將她以前的事情告訴眼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卻不知她在六年前對這人是全心的信任,現在的這種態度才真是傷人至深。
耶律格靜默不語,以他的智慧,自然猜到這種格式的詞可能是茅妖妖所說未來的新生物。可他希望能從茅妖妖嘴裡親口說出。六年前茅妖妖和他初識,便能完全信賴地告訴他她的身世那麼重大的秘密,沒想到六年後卻行同陌路,聽到這個謊言,他心裡只覺被人插了一劍一般。
“我也喜歡你”,那害羞嬌美的童聲似乎仍在耳邊迴響,往事也歷歷在幕、猶在眼前,可是卻幕幕如刀刃,劃過耶律格的心頭,痛楚逐漸擴大,曼延到全身,直至麻木;站在那裡,耶律格低著頭,已不能言語。
茅妖妖低著頭也不言語,心裡只覺亂得很,她對這人有著莫名的信任和親切之感,可生活的磨練已讓她對人有了設防之心,理智與情感在腦中彷彿交織成一張網,她被牢牢地縛在網上,不斷掙扎,卻越來越陷入混亂。
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對立著,心裡雖然各有痛苦卻又不願離開對方,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狐一猴終於忍不住在茅妖妖腳下發出低咽聲,耶律格霍然驚醒,想到了自己來的目的,抬起頭,看著茅妖妖,眼神是一貫的深情,“我差點忘了,今天來是帶你去見一個人。本想明天來找你,可他等不及,我也等不及,呵呵,我很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