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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開門的聲音，男人在晨光下回過臉，促狹地挑起眉吹了一聲口哨。

&ldo;無聊……&rdo;莫光夏愣愣地別開目光，一雙眼睛卻忍不住在對方骨肉修勻的身體上溜了一圈。

在掠過男人下腹右側的時候，不經意被一處淺淺的不易察覺的疤痕吸引了視線。

每一次赤裸相見時，朦朧的燈光、氤氳的水汽，還有激情的相擁都矇蔽了他的視線。在一起一年有餘，他從來沒有注意到這具完美的身體上居然殘留著這麼一處小小的瑕疵。

&ldo;喂，你這裡這道疤是怎麼來的？&rdo;幾乎是下意識地出口詢問，他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己表現出的對對方過去的擔憂。

男人微微一愣，隨後穿上襯衫將它遮蔽在布料之下，轉過身去，&ldo;沒什麼，不小心被紮了一下。&rdo;

&ldo;扎的？&rdo;莫光夏匪夷所思，一般的意外怎麼可能傷到那種地方，&ldo;……究竟是誰弄傷你的？&rdo;

衣櫥前肖丞卓手上系領帶的動作因為這個問題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轉回身，面對他凝重的臉色淡然一笑：&ldo;是我父親。&rdo;

第42章

&ldo;父親？&rdo;

莫光夏聽到這個答案，愣了一下。

那道疤痕藏在隱秘的地方，雖然現在看上去已經很淡，不過年深月久依然留有痕跡，想必當時傷得並不算輕。

想起家中窗前總拿著報紙少言寡語的父親，他雖然很少表達對自己的關心，卻把他能給予的最好的一切都給了自己。

天底下，怎麼有父親捨得傷害自己的兒子？

難以置信地微微蹙起眉，他輕聲問：&ldo;為什麼？&rdo;

迎著他肅斂起來的神情，肖丞卓唇角的笑容依舊是淺淡的，&ldo;沒什麼，高中選文科還是理科的時候跟他起了衝突，我不肯聽他的話選理科。大概是當時年紀小不懂得適合的表達方式，所以弄得他十分生氣。可能是為了懲戒我的放肆吧，他隨手摸過我媽忘在沙發上的毛衣針給我來了一下。&rdo;

&ldo;……&rdo;頓了一下，他將掛在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一點，&ldo;我父親是個很嚴厲的人，所以……我們的事，我一直很感激你父母的寬容。&rdo;

&ldo;……&rdo;

清晨的陽光灑滿一地，光線下有幾粒細小的灰塵浮動在空氣裡。房間裡的兩個人相對無言安靜了片刻，男人搖頭笑了笑，轉回身去衣櫥裡找西裝。

身後有人急步走過來。

&ldo;你也會難過對不對？&rdo;莫光夏將臉埋在男人的背上，手輕輕環繞過對方勁瘦的腰。手指探進還沒有束進皮帶裡的襯衫下擺，輕輕撫摸上那塊傷疤。

指尖摩挲過那一小塊凹凸不平的傷痕，小心翼翼。

將他的手從腰間拉開，握在掌心裡，肖丞卓的口吻依然波瀾不驚，&ldo;沒什麼，習慣了。畢竟他給了我生命，又辛苦養育我長大。雖然要求嚴苛，但畢竟也是為了我好。他要我拿第一名，就拿給他啊；不許我掉眼淚，那就不要哭；選定了大學專業要我去考，那就考好了……直到他在醫院裡閉上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我確實有了解脫的感覺，可惜沒有持續多久，在以後越來越長的時間裡，我發現似乎還是他活著更好……&rdo;

微微帶著點疲倦的聲音，融進空氣裡，被視窗的微風吹散。與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