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第1/3 頁)
下人趕來傳報時,盛獻音本想隨意尋個由頭,將人驅趕。
自得知馬球對賭一事後,她就對許家生出間隙,甚至在許、屈兩家聯手坑害寧清歌時,不管許家死活,刻意推動。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前面帶頭斥責的許家沒事,反倒是跟在後頭煽風點火的屈家沒了。
盛獻音心裡頭複雜得很,一邊因八皇妹失去一臂而欣喜,一邊又因許家一事泛起嘀咕,寧清歌既要報復,那也該屈、許兩家一起,一個都不放過,可現在屈家都徹底沒了,許家還什麼事都沒有,好像被寧清歌刻意遺忘一般。
難不成許家與寧清歌暗中……
不然八皇妹精心佈下許久的局,為何會敗在盛拾月的手上?
再說了,寧清歌不折騰許家,偏偏在幼兒被拐一案費盡心思,難不成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事她雖然極力隱瞞,但許家與她共事多年,多少能察覺一些端倪,只是閉口不言,假裝什麼都不懂罷了,若是她們悄悄透露給寧清歌……
盛獻音後靠向木椅,手指曲折,在結實的木桌上敲打。
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若非如此,寧清歌怎會將這樁已經結案的舊事又掀起?還擺出一副要刨根問底的態度。
她已經丟出兩個棄子,試圖迷惑住錦衣衛,可那些人依舊不肯放手。
盛獻音眉頭一皺,心裡更是煩悶。
也不知道許家這些日子是不是察覺到什麼,連忙獻起殷勤,甚至主動為她拉攏了不少朝臣,以表忠心。
尤其是今兒早朝,母皇故意尋了樁小事來斥責她,許家也上前替她抗住母皇的敲打。
思緒落到此處,盛獻音揉了揉眉心,向侍人開口道:“叫他進來吧。”
不管怎樣,許正明都是許家家族唯一的乾元子嗣,她心中再不滿,也得裝出個親近的樣子。
侍人告退,繼而腳步聲響起,不多時就見滿身酒氣、衣袍凌亂的許正明連走帶跑地衝進來,來不及行禮就喊道:“六殿下,我今兒可看見一個好東西。”
他表情有一種故作高深的可笑,顯得十分滑稽。
盛獻音看了他一眼,又垂眼掩去嫌棄情緒,再抬眼時,還是那個溫良恭儉讓的六殿下。
“哦?思晟今兒是去哪裡了?”盛獻音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她稱呼的思晟,是許正明的字。
聽見六殿下記得自己的字,語氣還十分親暱,許正明不由有些欣喜,連忙上前幾步,雀躍回道:“賭坊!”
盛獻音表情一滯,徹底沒能裝得下去,只能強撐著平易近人的笑容,疑惑道:“賭坊?”
許正明不知想起什麼,又忍不住訴起苦,不滿道:“殿下你也該和我母親說一說,平日不要總攔著我,我讀了那麼多書,心裡肯定是有分寸的,不會像那些個賭徒一般,把什麼東西都輸進去,若不是我在賭坊裡,又怎麼能遇到這東西。”
盛獻音有些
不耐煩,心中多了些後悔,早知就該找個由頭將人趕走,現在倒好,她堂堂一個六皇女,竟在這兒陪一個小兒胡鬧。
她扯了扯嘴,敷衍道:“是,你早已長大,心中肯定是有數的。”
若是旁人,早已聽出對方的敷衍,可許正明還興頭上,還覺得六皇女在為自己說話,心情大好下,往懷裡一掏,便將之前的玉質小章拿出,獻寶似的往前遞。
”殿下您看,這是什麼?”許正明還很是貼心地補充:“我在賭坊裡頭時,意外撞見一人將此物拿出,作為賭注。”
“我老遠就瞧出這是殿下的私章,費盡心思忽悠了半天,這才和她贏來。”
盛獻音本來不以為然,卻在看見許正明手中物件後,一下子僵硬住,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