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5 頁)
今日天氣炙熱,好幾日沒下過雨的馬球場有些乾燥,草尖奄奄往下彎著,即便有一陣陣風吹過,也不見緩解。
草場中心,兩方人騎於高頭大馬之上。
一方黑衣,一方緋色騎射服,前者氣勢冷然,舉手投足幹練有力,倒顯得後者姿態怠惰,尤其是為首的盛拾月,手持鑲寶石鞠杆,頸帶黃金項圈,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哪家的小祖宗在踏青。
正中央的裁判用力將球一拋,馬蹄踢踏揚起,便追尋綵球而去。
前期並未太過激烈,只有葉流雲等人在前面有來有往地試探,而為首的盛拾月、屈鈺卻落在後頭,不緊不慢地跟著。
她們甚至有時間閒聊。
盛拾月扯著韁繩,即便在這個時刻,也透著股鬆弛的疏懶,偏頭向對方,問:“屈小姐何時也對我們這群紈絝感興趣了?”
這事怪得很,許家與屈家雖同為三公之一,可大梁文武對立的風氣嚴重,以至於除去朝廷公事外,兩人私下少有聯絡,同時也影響到家中子女的交際,屈鈺與許正明平日連個點頭的交情都沒有,更別說屈鈺會幫許正明出氣了。
也不怪剛剛盛拾月猜測許久,卻始終想不到屈鈺身上。
屈鈺捏緊鞠杆,面對她的詢問,只冷冷擠出一句:“前幾日的馬球賽,殿下得罪的可不止許正明一人。”
“哦?”盛拾月反倒更加困惑了,她不過打了一場馬球,結果不僅招惹了個許正明,還得罪寧清歌,現在居然還冒出個屈鈺。
她也不知該笑還是還哭,終於冒出一絲絲悔意,早知道那日就不貪玩,老老實實裝病臥床躲開。
倒不是怕了,只是覺得虧得很,往日她也不是沒做過比這更過分的事,可哪一回都沒有這次倒黴,不僅沒有玩盡興,還招惹了只糾纏不休的蒼蠅,然後因為偷聽賠了自個,現在又莫名其妙多出個對手。
盛拾月實在想不通,又問:“我到底做了什麼?”
竟能讓屈鈺放下最重要的武舉,來和許正明聯手,不過盛拾月更想知道的是……
八皇姐到底有沒有出手。
屈家可一直都是堅定不移的八皇黨,每有舉動都和八皇姐拖不了干係,而且前面發生的種種,很難讓人相信會是許正明一人手筆。
費盡心思尋到一群千門人,偽造古畫、設局騙人,又不知從什麼渠道得到能讓蛐蛐短時間發瘋的藥,這可不是幾個人能在短時間內做到的事。
屈鈺像是知道她所想,冷哼一聲道:“殿下若想知道……”
她一揮韁繩,一整個衝出去,只話音留下:“那就贏了我。”
她氣勢凌厲,如同一柄利刃刺入其中,直接揮杆往下,便將旁人杆下的綵球搶去,同時也宣告這場馬球賽的正式開始。
眾人紛紛追趕而上,緋衣與黑衣前後追逐,急促的馬蹄將草坪碾壓,揮起又落下的鞠杆,掀起一陣陣呼嘯風聲。
除去屈鈺,另外兩人也是屈家子嗣,身手只比
屈鈺稍弱一線,將葉流雲、孟清心壓制在兩邊,難以靠近。
寶石鞠杆從後探來,正是騎馬趕上的盛拾月,她左手緊拽韁繩,身軀右斜,那鞠杆巧妙繞進對方遺漏的空隙中,輕鬆將球往後一扯。
而屈鈺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奪走,立馬就後傾仰倒,伸長鞠杆去奪。
兩杆頓時撞到一塊,發出脆響,那綵球便在擠壓中跳出,往前飛去。
盛拾月眉梢一跳,要使杆去攔,身下白馬配合著加快速度。
恰好這時,葉流雲擺脫他人阻攔,驅馬要擠入兩人縫隙中。
屈鈺為防止撞馬,只得牽馬避讓,眼神狠狠剮向葉流雲,若不是她來了,這球定然能回到她手中。
盛拾月抓住機會,便立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