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第2/4 頁)
的手中,她想讓誰笑,誰就得笑,她讓誰跪,誰就得跪。
她笑得顫抖,懸掛的銅製薰香球也跟著晃得更厲害,香味越發濃郁。
光影攀爬,穿過床簾落在盛黎書身上,坐在外頭的盛拾月反倒陷入陰影裡。
盛黎書笑得停不住,邊笑邊道:“殺了寧清歌。”
她語氣輕鬆隨意,好像這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嘭!
隨著話語落下的是手中的空碗,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的瓷片濺開,上頭還有褐色汁液殘留,將地面弄得一片狼藉。
盛拾月慌慌張張抬起頭,聲音幾乎顫抖,卻還要強撐,好像又一下子回到幼時,她被皇姐抱在懷裡的時候。
“不、不行,”她面色蒼白,如同那天抬頭看向盛黎書舉起弓箭,用力拉扯著往這邊瞄準。
“不要、不要……”
她用力抱著皇姐的脖頸,卻被皇姐硬扯著放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像世界一下子顛倒,她大聲哭喊著說著:母皇不要、母皇不要殺皇姐!”
可盛黎書沒有絲毫停頓,羽箭破風而來,貫穿最疼愛她的皇姐的胸膛。
深埋的恐懼從骨頭縫隙中擠出,如霧氣擴散般,瀰漫至全身,盛拾月突然察覺,自己還沒有忘記,將那日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是皇姐垂死前的那一聲孃親。
盛拾月面色驟然蒼白。
可盛黎書卻施施然地開口,聲音裡,甚至有一種長輩關切晚輩的語重心長,她說:“如今朝中內外,無一人不懼怕寧清歌。”
“百姓說她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大臣當她是懸在腦袋上的刀,無時無刻不想將她拉下去,”盛黎書冷笑一聲,是一種意料之中的輕蔑。
“你怎麼會知道?!”盛拾月又驚又疑惑,直接脫口而出。
明明這半年時間中,盛黎書一直臥病在床,甚至大部分時間的在昏睡,清醒時刻少且短暫,怎麼可能抽空詢問外頭的事?
除非……
盛黎書沒有回答,自顧自道:“只要你現在將寧清歌除去,朝中內外的人心都可一舉收攏,到時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輕鬆坐穩皇位。”
她轉頭看向盛拾月(),眼神中居然閃過一絲豔羨10()10『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道:“這是母皇送給你的、一個完全受你掌控,沒有任何威脅的皇位,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再能阻攔你,扯著那些所謂大道理威脅你。”
“我……”盛拾月慌張搖頭,滿臉惶恐和牴觸,話都無法說出,只能憑著本能拒絕。
可盛黎書卻絲毫沒有心疼,將盛拾月最不願意思考的真相,隨意揭露。
她說:“寧清歌此刻應在府邸中等待你賜下的毒酒了吧?”
她輕慢地笑起,嘲諷道:“若非她是把合適又聽話的刀,你以為她一個掖庭出生的賤奴,能那麼輕易就嫁給你?”
她微微前傾,靠向盛拾月,半邊身子都探入床邊的陰影裡,只剩下一層皮包骨的面容駭人,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她的母親根本就不在意寧相。”
她好像在說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壓低聲音揭露:“姜時宜覬覦你阿孃不成,又逼著她的女兒要得到你。”
盛拾月心中一慌,竟突然摔落在地,搖晃木椅砸向地面,發出劇烈的“嘭”的一聲。
她無力爬起,只能癱軟在地,分明此刻還是夏日,她卻如同掉入冰窖一般發冷。
不是因為盛黎書此刻的話語,那些她早已知曉,是她終於想明白一直被她逃避、不願細想的問題。
跌落的劇痛被忽略,盛拾月嘴唇顫抖,眼神灰暗,這段時間的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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