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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她進來,袁霽祺衝著她笑了笑道:“我從大齊回來之後,每夜都失眠,半夜驚醒過來,總會模模糊糊地起來去巡夜,等到清醒過來才知道,那個讓我效忠的陛下已經讓我丟在大齊了。後來你來了之後,我才在這張木板床上睡得安穩,因為,我一抬頭,就能看到你住在我的對面。”
沐奕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這間屋子的南窗正對著她的那間臥房,她不由得心裡一驚:“你住這裡?你不是說你住在慕言軒外面嗎?”
“騙你的。”袁霽祺淡淡地道,“我就住在這裡偷窺你。”
“你——變態!”沐奕言怒視著他。
袁霽祺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道:“對,我是變態了,此病無藥可醫,唯有一人可解。”
沐奕言簡直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她強忍住怒氣,拼命告誡自己要冷靜,這才沒有當場翻臉。
“陛下你坐啊,看著我沒胃口吃嗎?看在我今天為你擋了刀的份上,今晚就給我個好臉色行不行?”袁霽祺抬手為她斟上了一杯酒。
沐奕言默不作聲,只是冷冰冰地看著前方。
袁霽祺笑了起來:“你還不解氣嗎?我把敵國的皇帝偷偷擄來藏在府中,今日又這樣衝撞了皇兄,往後只怕在邠國如履薄冰,說不定哪天就被按個罪名,滿門抄斬了。你屢次不惜激怒皇兄,不就是想挑撥我們兄弟關係嗎?我要是被皇兄殺了,你是不是就能恨我少一點了?哪天我的忌日你為我撒杯清酒,掉兩滴眼淚,成不?”
沐奕言的心一緊,旋即便冷哼了一聲:“那你不如先下手為強,造反奪位,當了皇帝還怕什麼?”
袁霽祺定定地看著她,愴然大笑了起來:“好!你果然恨我入骨。生為陛下生,死為陛下死,若有背棄,如同此箭,不得好死,墮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楊大人的誓言果然厲害,我還未死,便如墜阿鼻地獄!”
沐奕言聽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幾句話正是袁霽祺當日成為御前侍衛時折箭立下的誓言。
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掠過,她的眼圈發紅,掩飾著坐了下來,拿起酒盅淺抿了一口。
袁霽祺自顧自地把酒盅一字排開,單手提壺,滿滿地斟上了三杯酒,不到片刻,三杯酒便一飲而盡。
他把酒盅底朝著沐奕言亮了亮,眯著眼睛道:“陛下,所有一切,都是我錯了,今日我自罰三杯,只求陛下今日把一切恩仇暫時拋於腦後,讓我好好吃頓晚膳,我……我已經好幾日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
沐奕言看著那酒盅心中一動,心中暗自盤算著:不知道這人酒量如何,要是能把他灌醉,那今晚……
想到這裡,她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你的手……怎麼樣了。”
袁霽祺怔了一下,一陣狂喜湧上心頭:“陛下,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沐奕言語塞,胡亂夾了一筷菜放入嘴中:“好了好了,餓了就吃吧,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袁霽祺抬起了受傷的左手放在她的面前,他的聲音低柔而委屈:“陛下你瞧,這手要握不住弓箭了,好疼。”
沐奕言的心一顫,差點要伸手去撫摸那包得鼓囊囊的紗布,幸好她總算還有些理智,那手停在半空轉了個彎,拿起了酒壺,替袁霽祺又滿上了三杯酒。
袁霽祺很爽快地又一飲而盡,只是這幾杯酒下肚,他半分醉意也無,那雙眸反而越發亮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沐奕言。
“陛下……阿言……阿言……”袁霽祺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眼中帶著幾分懇求,“今晚讓我這樣叫你一次行嗎?”
沐奕言咬緊了牙關,幾乎要在這樣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她狼狽地低頭夾了兩筷菜,一聲不吭。
袁霽祺當她默允了,心中大喜,替她夾了一塊魚肉,細心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