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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方紹便寬慰道:“既然身子沒問題就好,夫人也不用太急,這種事急也是急不來的,糜夫人還當放寬心才是。”
糜夫人幽幽道:“罷了,若果真不能如願,那也是我福薄,命中註定的吧。中正你替我薦了張仲景這位好大夫,我還沒謝過你,來,我敬你此杯。”
方紹忙也舉杯,笑道:“夫人跟紹還客氣什麼,這一杯我也祝夫人能心願早成。”
糜夫人的臉色這時才難得露出幾分笑來,道:“算了,那些不痛快的事就不想了,難得能和中正你說幾回話,我們就喝個盡興吧。”
也許是因為長坂坡的同生共死,又或者是因為方紹對她的暗中幫助,糜夫人看起來是真的把他當作知心朋友了。
這時夜漸深,亦無旁人在場,糜夫人便不再顧忌那些禮數的拘泥,一杯接一杯的勸方紹喝酒,酒意上頭,還興致勃勃的聊起了當日長坂坡的舊事。
人家糜夫人都不擺架子,方紹見既然沒有外人在,也就不再做作,便是陪著糜夫人又喝又聊的,寬慰她的同時,自己確實也放鬆了不少。
“中正啊,你可知道,當初長坂坡走散,馬車滾翻在路邊,我被夾在車中之時有多麼的絕望,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這一次真的會沒命了。卻沒想到,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這那樣出現了。我有時在想,如若當日沒有你,我會怎樣呢,會死去,還是會被曹軍抓去,肆意的凌辱,與其那樣,還不如死了算呢。”
糜夫人臉色已緋紅一片,手中把玩著的酒杯,袖子垂下,裸露出潔白無暇的玉臂,喃喃的訴說著心中舊事。
方紹瞧著糜夫人這酒醉之狀,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當初在池塘月色下發生之事,一時間便有些心神恍惚。
糜夫人伸手在他面上晃了一晃,笑盈盈道:“跟你說話呢,你卻在發什麼呆。”
方紹一下子又清醒過來,覺著自己剛才那副德性確實有些有禮,多半是這酒喝多了的緣故,但以自己的酒量,這幾杯酒應該算不得什麼,或許是今天這酒分外香醇,所以才容易上頭的吧。
方紹理了理心神,道:“我有點不勝酒力,讓夫人見笑了,這酒只怕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醉了就醉了,這裡又沒敵人追殺,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來,再滿飲此杯。”
糜夫人倒是放得開,還不等方紹推辭,已是親自將美酒奉上,方紹只得又喝了。
這般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就醉過去了,第二天一覺睡來,已是天光放曉。
他猛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己正和衣躺在另一間船艙中,他拍了拍頭腦,方才想起自己昨天與糜夫人對飲至深夜,估計是醉了過去,被糜夫人叫人抬到了這裡。
至於什麼時候醉倒的,他已經記不起來,只是記得昨天那場酒喝得倒也盡興。
“靠,不應該喝這麼多的,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方紹生恐昨夜喝多了在糜夫人面前多有失禮,於是簡單的清洗了一下,便匆匆出艙去見糜夫人。去得艙中時,卻發現糜夫人已經不在了,侍女正在收拾細軟,一問之下才知糜夫人起得很早,早已去了甲板上呼吸新鮮空氣。
方紹便又匆匆的上了甲,見糜夫人正立於船頭,面向著初升的旭日微笑,那神態之間看起來比前幾天要精神了許多。
方紹理了理衣容,從容湊上前來,拱手一禮,道了一聲:“夫人早。”
糜夫人回眸一眼,也盈盈一禮,道:“你也早啊,昨夜可睡得安穩嗎?”
方紹頓了一下,笑著道:“睡得還算安穩,只是昨天估計吃了不少酒,可能是有些醉了,只恐在夫人面前有所失禮,還望夫人見諒。”
糜夫人淡淡一笑,道:“你昨天只是喝醉而已,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