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些讓人失望了(第1/2 頁)
兩側林木密集,沈枝鳶下意識地舔了舔唇上的口脂,有些乾渴,甚至連身上都有些莫名的燥意。
她示意姜肆放開她的手,可姜肆卻越抓越緊,最後,居然又在這般力氣下後退了一步。
他這是幹嘛?
二人起了爭執,遠處是躍躍欲試的劍莊的子弟,可壓迫感卻不分上下。
“噌——”
那些弟子將刀劍拔出了一半。
姜肆只是不堪其煩地皺了下眉頭,連眼皮都未抬,衣襟擺動,露出腰間的佩刀。
緊接著,他五指張開,在摸上劍柄上的花紋時,又一點一點的握緊。
夜斯年自是注意到了二人這頗為奇怪的氛圍,他抬手朝後面半舉了舉,隨後問道:“她…….”
“指的是誰?”
二人皆沉默,心中好似都有一個說不清楚的答案。
姜肆是不能說。
而墨梓胥是說不清楚。
“跟你有什麼關係?”姜肆說話毫不客氣,“好好當你的遊醫,怎麼還管起人了?”
“姜肆。”夜斯年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
姜肆挑了挑眉:“在呢。”
“沒有規矩。”
他笑了,再然後笑得愈發張揚:“我在哪兒,哪兒就是規矩。”
這些年來,雖說他的舉動是在朝好的方向靠近,可他那狂傲不羈的性子絲毫沒有改變,依舊是聊幾句便會將人都得罪。
“我們雖好久未見了。”夜斯年上前一步,目光看向假山之後,語氣依舊淡淡的,“但這朋友自是還算的?”
“如今有了新朋友……”他很疏離地笑了笑,“舊朋友便不要了?”
姜肆的笑停了下來,目光如炬:“不要了。”
“可我必須要見見。”夜斯年勾了勾唇,“暗龍堂如今的實力不容小覷。”
“如若她又怪異的地方,或是之後出了什麼事,你想像幾年前那樣……”
無措、悔恨嗎。
他沒說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說的話語。
那年月圓之夜的逝去,所有人在剛開始其實都沒哭出來,大概是覺得她還在,可卻又偏偏,她給所有人都準備了東西。
她說墨梓胥太孤單了,從來都是一個人練劍,日復一日,所以她送了墨梓胥一張桃花符。
她說夜斯年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故在前幾夜,拖著快死的身軀,給他做了些甜點。
她說阿肆什麼都不缺,可他從小血海爬出,知道她死,定會變回以前的性子,替她報仇,但她不要,她想了想,故才給了他一封信,想讓他向善,讓他有希望。
司諭呢?
她什麼都沒送,她摸不清他,也不敢去靠近。
“你說完了?”姜肆惺忪地笑了笑。
他將手從劍柄上放下,將假山的縫隙堵得嚴嚴實實。
“說完了。”夜斯年的聲音沒有波動,“該讓夜婆出來了。”
沈枝鳶:“……”
“你算什麼……”
“姜肆。”
他的話還未說完,女孩的手便撫上了少年的胳臂,那雙金色的眸子因為不悅而眯起,聲音嚴肅又清亮。
姜肆眯了眯眼,沒說話,反倒是用另一隻手撫上她的手背。
“讓開。”她又道,“墨莊主和夜神醫在那兒等夜婆,夜婆哪還有不出去的道理。”
姜肆沒說話,只是一直看她,再然後捂著傷口,笑了笑,說了一個字——
“好。”
灰色的眸子比以往好似更深了些,裡面是沈枝鳶看不懂的情緒。
可她努力不再去看,白皙的手搭上假山的側邊,從裡方探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