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為力的痛苦(第1/2 頁)
青年的聲音極為清冽,細聽還帶著些顆粒般的沙啞,那雙握著平安符的手此刻已垂在身體兩側,青紫的血管凸出,肌膚帶著一絲清透的玉感。
涼風拂上他的髮梢,白綾隨著風往後飄揚,跟隨著墨髮一起。
沈枝鳶轉過頭,很抱歉地回答道:“抱歉,我生活在鄉野,訊息有些閉塞,只聽過夜神醫的事蹟,未聽說過其它。”
她又抿唇,說出了接下來的話:“夜神——夜公子很厲害,所以我下意識就那麼喊了。”
“無事。”夜斯年搖頭,“姑娘有沒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
沈枝鳶皺皺眉,心尖有些細微的疼痛,她能感受到面前人的視線,但她不敢抬頭。
故事。
這個故事或許會是關於她的。
沈枝鳶緩緩地握緊拳頭,指尖在手心上劃出月牙:“可能不是很方便。”
他不吭聲,只盯著她,半晌,篤定答話道:“不是不方便,而是姑娘在害怕我。”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他湊近一步,身上的藥香隨著幅度鑽入她的鼻腔,“我和姑娘明明只有幾面之緣。”
“……”沈枝鳶抿了抿唇,忽地,她抬頭看向夜斯年,裝作無奈一般嘆了口氣。
如若幾次拒絕,這不僅不尊重,還會讓他生出懷疑,那倒不如應了他的話,聽聽從他嘴裡講述出來的故事。
反正就那樣。
她只要不心虛,安安穩穩當個木頭樁子,聽他講完所有就行了。
沈枝鳶下定決心,對著夜斯年微微勾了勾唇,豁達道:“因為夜公子是我的前輩,在前輩面前,當然還是會害怕。”
她又自謙道:“夜婆沒見過什麼大世面,難免被公子的威壓所驚嚇,既然公子想講,那我便洗耳恭聽,聽聽你的故事。”
夜斯年挑眉:“夜婆慣會說場面話。”他站在沈枝鳶面前,忽地認真問,“夜婆只是個代號吧?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不太好說。”沈枝鳶將他先前的話搬來,“我們也只有幾面之緣,若這樣我就交代我的底細,豈不是——”
她微微抿唇一笑,意思不言而喻:“好了,也別說了,你的故事又是什麼?不做神醫也和這個故事有關嗎?”
夜斯年被這笑容刺得有些略微恍神,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他失笑:“對,其實故事的開頭很簡單又很荒謬,這個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大概可以被我稱為愛上了兄弟心尖上的姑娘。”
沈枝鳶:“……”
“我當不成神醫也是因為她,但也不是因為她。”夜斯年的話模稜兩可。
沈枝鳶微微沉默,張了張嘴,講不出話來。
他們二人現在的身份並不是他們原本的身份。
他是講述者,說故事的人。而她是傾聽者,如果用戲謔一點的話來說,那她就是個木頭樁子。
但她此刻依舊忍不住說:“可你很厲害,如果不再當醫師,這會是極大的遺憾。”
“可再厲害也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不是嗎?”夜斯年道:“或許你覺得我是很厲害,但你不知道,我曾看見過自己心愛之人兩次受傷,而我卻無能為力。”
“兄弟的心上人?”
夜斯年瞪了她一眼,聲音嚴肅:“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沈枝鳶立馬閉緊嘴巴。
他繼續說:“不過確實是她,也只有她,能讓我無能為力,讓我不知道救人是否還有什麼意義。”
“每每製藥之時,我總會想起她的容貌。”
沈枝鳶補充道:“可能是時間不夠長。”不夠叫你淡忘她。
夜斯年笑:“已經很長了,但我就是忘不掉她,她的容顏在我腦海裡愈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