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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的臉有些青,「沈安……那人不能以常理來揣摩,那就是個……瘋子。還記得沈卞嗎?」
「記得!」呂誨坐了下來,目光看著窗外,淡淡的道:「當年沈卞叫囂什麼……當年反對慶曆新政的人,千年後將會被釘在什麼歷史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可笑啊!什麼叫做恥辱柱?」
「當年沈卞比沈安還瘋。」司馬光抬眸,「那幾年他不管是在地方還是在汴梁,都在鼓吹什麼大宋必須要革新……不革新就是死路一條。」
呂誨笑了笑,「所以他被趕到了雄州去,最主要的緣故還是他為新政鼓吹……」
司馬光看著他,神色平靜,「當年老夫見過他,那目光老夫依舊記得……冷冰冰的,好像還有些鄙夷……那就是個瘋子。」
「君實你名滿天下,他竟然也敢看不起你嗎?」呂誨笑了笑,「某也見過他,那人看著渾身都是急躁的氣息,哈哈哈!」
司馬光竟然被沈卞給鄙夷了嗎?
呂誨不禁樂了,「他還說了什麼?」
司馬光淡淡的道:「他還說什麼……有的人死了,如泰山。有的死了,如鴻毛……歷史當會記下那些人的所作所為。當時他還和老夫爭論打壓武人的祖制,說什麼看似歲月靜好,可那是因為有武人在為大宋負重前行……那人……果真是瘋了。」
「定然是瘋了。」呂誨起身道:「某聽到一個訊息……」
司馬光看著他,「君子所言所行都不必避人,說吧。」
呂誨說道:「先前某經過皇城那邊,看到有信使來,說是西北有異動……曹佾在那邊吶!」
司馬光微微垂眸,聲音越發的細微了,「朝中自然會有考量……」
「所以你高興也要忍著?」
呂誨搖頭,「人活著……許多時候要快意,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你一年到頭就板著個臉,是能少犯錯,可這麼活著……有意思嗎?」
「某去看看。」
呂誨隨意的拱拱手走了。
司馬光就看著地上的光亮,緩緩伸手出去。
陽光照在他的手上,很熱。
他動了一下手,喃喃的道:「板著臉……木然……誰說沒意思?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
張八年覺得自己死不了。
真的。
在許多時候,人會對自己的身體瞭如指掌。
只是喝了三天的藥,他的症狀就在大幅減弱。
他坐在那裡,同樣在看著陽光。
「此次某算是經歷了一劫,領悟了許多東西。生死不可怕,只是回歸。塵歸塵,土歸土,活著的時候問心無愧,死了也能安然。」
房間外站著十餘人,全是密諜頭子。
張八年好了。
而在另一邊,兩具屍骸被抬了出去。他們本來看著還好,可在試用了一種新藥方之後,病情反而加重。
剩下的五人中,三人病重,兩人有好轉。
「就是這個方子,這方子是某出的,某出的!哈哈哈哈!」
御醫的大笑聲有些刺耳,張八年卻充耳不聞。
「最近朝中有何大事?」
他在這裡,基本上斷絕了訊息,和一個聾子差不多。
「都知,最近沒什麼大事,唯一的事就是西北那邊不大太平。」
「西北……曹佾去了。」
張八年冷冷的道:「可他壓不住,咱們可打探到了訊息?」
「都知,這都是沈安造的孽。」
「嗯!」
張八年看了說話的這人一眼,「你只管說,是誰的錯,某自然會斟酌。」
「是。」
「大力丸在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