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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奶奶楚芳在丫鬟素問的服侍下梳妝。

&ldo;奶奶，今兒個可是您的好日子，得打扮得喜慶些，不如就用這支喜鵲銜珠登枝金釵？意頭好，成色也好，還是老夫人賞的。&rdo;素問將釵在楚芳油亮的鬢髮中比著，透過銅花鏡讓她看。

兒子昨晚鬧騰了半宿，楚芳此時還有些睏意，沒太有精神：&ldo;夫人見著，又該不高興了。還是換那支雙蝶戲花吧，上面的紅寶石大又貴重，跟今日的衣裳也配。&rdo;素問不情不願地將金釵放下，暗地裡撇了撇嘴。

侯夫人因著小姑子小王氏當初的失策，一直對兒媳婦不假辭色，偶爾疾言厲色的數落也是有的。再加上入門後，楚芳頗得老夫人的喜歡，就更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若不是楚芳爭氣，進門不久就有喜又一索得男，恐怕還得多受些磋磨。

楚芳從鏡中看見素問的表情，不以為意道：&ldo;爭這些虛頭巴腦的幹嘛，咱們好好過自己日子就行。&rdo;素問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ldo;奶奶，侯爺四處雲遊，大爺都已經當了全府的主，夫人還把持著掌家權，分明就是埋汰您！&rdo;

楚芳卻是微微一笑：&ldo;我又不在乎這個，多累呀，婆婆愛管就管唄。&rdo;她說的是真心話，小王氏心眼針尖一樣大，她生母又是個以色侍人的姨娘，沒人教她如何看帳、管家，若真的讓她嫁過來就管這些，她也必要推了的。

素問待要再勸，楚芳已帶著陪嫁來的月桐起身往前廳去用早膳。外頭正是花明柳媚的好景色，春日暖陽瑩瑩照耀，楚芳隔著珠簾看著外頭時而飛過的彩蝶、幼鳥，覺得年幼時護國公府那灰濛濛的時光，似乎已經過去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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