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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知道百口莫辯的感受嗎?你知道說出實情，所有人卻都不相信你的感受嗎?你知道失去一切，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受嗎?你知道被人指指點點，冷眼相向，掉進井底，上面的人卻在嬉笑著往下面扔石頭的感受嗎?你不知道……所以你才會覺得，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我受過的所有傷害。&rdo;

每一句，都像鋒利的手術刀切割在虞霈心上。

&ldo;你不恨我了，我心裡的恨又要怎麼辦?&rdo;虞澤說。

他覺得有哪裡不對。虞澤不應該對他用這張冰冷的臉，講冰冷的話，用言語的刀子，將他捅得鮮血淋漓。

不是因為他罪不至此，他犯下的錯，怎麼懲罰都是應該的，但是懲罰的人不應該是虞澤，他是一個溫柔的人，即使他心裡有過不去的坎，他也絕不會對他表現出來。

他想過唐娜問罪於他，虞書問罪於他，卻從來沒想過虞澤問罪於他。

因為他是一個溫柔的人。

是一個溫柔到如果他帶著張紫嫻到虞澤面前祈求原諒，即使虞澤厭惡得一眼都不想看她，最終也會因為他的幸福而鬆口的人。

他是一個比起傷害別人，寧願傷害自己，默默藏起傷口說&ldo;沒什麼&rdo;的人，是一個比起自己的傷口，弟弟的笑容更重要的人。

這才是他認識的虞澤。

他試圖說服自己相信這不是虞澤的心裡話，他試圖找出虞澤說這番話的苦衷和理由，但是一個冷酷的聲音卻在他腦海中直接說：

&ldo;你根本就不瞭解他。&rdo;

&ldo;這才是他一直藏在心裡的真心話。&rdo;

不!不對!虞霈在心中吶喊，他不是這樣的人!

&ldo;你只是不願意相信事實罷了，他是一個溫柔的人，可是你不配他的溫柔。&rdo;

空氣中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像是有破土的幼苗正在伸展身軀，展開嫩葉‐‐

&ldo;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不是和好了嗎?&rdo;他強撐著笑臉，卻抵不住眼淚任性地模糊了眼眶：&ldo;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不行嗎?&rdo;

&ldo;和好只是你自以為是的想像。&rdo;虞澤冷笑：&ldo;我怎麼可能和一個讓我身敗名裂的人和好?&rdo;

虞霈呆呆地站在原地。

&ldo;看，他恨你。&rdo;那個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不是這樣，一定有別的原因……虞霈拼命否定。

&ldo;既然你還恨我，那麼這段時間的相處又算什麼?如果你恨我，你根本沒必要裝成原諒我的樣子來接近我。&rdo;虞霈看著他，眼中是最後的希望。

&ldo;你怎麼還不明白?&rdo;虞澤冷冷地笑了，他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ldo;我不裝作和好的樣子，你會願意把身上的妖血給我嗎?&rdo;

虞霈呆住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完全靜止，種子終於破土，踏進了新生命誕生的第一步。

黑色的荊棘花紋從虞霈的面板下慢慢浮出，纏繞住那張慘白的臉。

&ldo;儘管恨我吧，越恨越好……因為我也恨你。&rdo;虞澤微笑道：&ldo;妖血、名譽……你欠我的，我會一樣一樣討回來。&rdo;

虞霈的雙膝砸到地上，他弓著背，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陷入血肉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