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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臨陣換將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鄭婷也早已沒了最初時的暴怒。還記得最開始的幾期,她幾乎沒有一次能順利全透過的,當時她恨不得用豬大腸把潘絲媛給勒死。
她也問過,為什麼不能把稿子都給她看,這樣她就能提前知道故事的走向。可還是被潘絲媛拒絕了,她說:「我希望你會是第一個聽眾,用你的真實感受去找尋合適的音樂。如果你提前看了後面的章節,感覺一定不一樣,節目會變味。」
對此,鄭婷無奈地笑笑,怪只怪,潘絲媛對工作太認真,而對參與這份工作的人,要求太高。
第3章 故事
「聽眾朋友們,感謝此刻仍準時守候在收音機旁收聽我們的故事,感謝長期以來對守候欄目的支援,今天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即將踏上異鄉的旅程,邁出最關鍵的一步。」廣播裡的女聲頓了頓,淺淺的鼻息透過話筒傳到了每個聽眾的耳朵裡。
「接下來,就讓我們陪同主人公舒雨一起出發,開始未知的旅程。」緩緩的伴奏音樂響起,潘絲媛綿柔卻不甜膩的聲線又一次深深打動了某個人。
這就是潘絲媛的主持風格,不會刻意按照播音主持的讀稿方式去言說,夾雜著自己的情緒和情感,顯得尤為真實。也正是這樣的風格,吸引了一批忠實聽眾。
「舒雨?呵,最終還不是輸了麼。」工作了一天的沈傾聽到潘絲媛的聲音,就會精神充沛起來,尤其是那綿長的呼吸聲,更是深入到她心肺中,彷彿隨著她一同呼吸起伏。
嘴角扯起一絲漠然又自嘲的笑,沈傾忽地雙手捂住臉,深呼吸起來。每當到了夜裡,尤其是有潘絲媛節目的夜裡,她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個神經病。控制不住地悲傷,抑制不了地糾結,腦中渾沌翻湧的全是過去的點滴。
「謝天謝地,你週末也休息,不然我一週都要被你折磨死。」臉還埋在雙手中,沈傾悶悶地說。
幸好,守候欄目週末停播,也就是說,每週有那麼兩天可以暫時遠離潘絲媛的魔障,讓她可以努力回歸正途。
「巴黎是座特別的城市,在我到來之前,有太多人跟我說過不同的故事,無一例外的,在他們的故事中,都帶著一絲浪漫。於是,我滿腔激情,站上了歐洲的土地。」無題這樣淡然的故事,在潘絲媛口中就會變得與眾不同,讓讀者甘願一夜又一夜的等待,等待著劇情的發展。
「戴高樂機場,比我在國內路過的許多機場都要陳舊,可流動著的旅人讓我有新奇的感覺。這裡各種膚色的人混雜,擁抱,親吻隨處可見,和校園裡偷偷摸摸的激情不一樣,和大街上靦腆扭捏也不同,他們是如此的自然,真情流露,他們的眼裡,只有彼此。」故事進展得很慢,每天一小時,卻仍像是場老舊電影,回憶裡的那些片段,依稀可辨。如同泛黃的老照片,摩挲千次,依然承載著深厚的情感。
回憶,多麼美好而沉重的話題,在這越來越繁華的都市裡,每個人的腳步走得越來越快,還有多少人願意停留原地,又有多少人,捨得回頭看一看來時的自己。
那些曾一路相隨的人,在茫茫人海里,漸漸地走遠了,直到再也看不到彼此。
午夜,仍然會守在收音機旁的人,除了無奈要開工的計程車司機外,絕大部分是空虛孤寂的。當周圍的喧囂逝去,沉靜下來,那個真實的自己就跳了出來。在這樣的夜裡,讓人思緒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有些人,想找個人說說話,也有些人,想聽別人說說話,於是,午夜電臺成了最好的選擇。
「這是我第一次出國,領了行李,站在出口處,伸頭張望,等學姐來接。出發前,特地把航班號和我將會穿著的衣服都寫在郵件裡,直到看到她的讀取回執我才安然上了飛機。只是,按時降落的航班,仍是把我滯留在機場將近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