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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眼花撩亂,喜不自禁了。
只是在這種窄巷裡,她又是個姑娘家,難道不怕危險?
賣舊書啊……想都沒有想過這種新的商機。掏出腰間箋紙,看著上頭題的閨名,這種寫法真像是小孩童剛學字一樣。箋上有她的閨名還有書鋪的地點,除此外,左上方是半個月亮,月亮之下還有奇怪的圖形,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他聳肩,不再深想,抬頭看看天色,自言自語道:
“現在才什麼時候,她就受不了熱,要再過一、兩個月她豈不是活活熱死了?”
這個時節的清晨還算涼快,街上路人雖然下多,但幾家飯鋪已陸續開張,街上也瀰漫食物的香氣。
殷戒向來吃食清淡,也不刻意講究變化,往往一個粥攤可以吃上好半年,都不覺得膩。
今天一早,他一到粥攤,就看見柳苠已在喝粥。
柳苠早過三十,長相老實,性子也很老實,尚未娶妻,他人生的目的就是一心一意地尋手稿。
“殷兄,早啊!”柳苠一抬頭看見他,興奮地拉出身邊的凳子。“你還沒吃早飯吧?我請客。”
平凡的臉龐揉進淡淡的笑意,殷戒毫不客氣地坐下。“恭喜你了,柳兄,你一定找到好手稿了。”柳苠會請客,通常是尋到了好稿。
“是是是,我找到好稿了!興奮得一個晚上睡不著呢!”幫殷戒點了一碗清粥後,高興地靠近殷戒,道:“你要不要看?我拿給你看吧!”
殷戒不動聲色地拉開彼此的距離,平靜笑道:
“手稿一向就是你看了算,我對這東西沒轍的,柳兄,你作主就行了。”頓了下,想起昨天那個賣舊書的書鋪小姑娘。他補問一句:“那手稿的主人……是個男人?”
“當然是男人。”柳苠毫不猶豫地說:“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腦中又浮現那埋頭辛苦寫稿的小身影,終究忍不住難得一見的好奇,低聲問:“那可有個魚姑娘自薦手稿?”
“魚?”柳苠想了想,然後搖頭。“沒印象。”
沒印象?不是連看都沒看就丟了,就是看過之後不值得出書才會被柳苠給忘了。她不自量力,他又不是不知道。
“殷兄,你為朋友問?”
“不,不是。”他只是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喝著粥。
柳苠見他打住話題,也就不再追問下去。雖然共事近兩年,但他負責手稿,殷戒則負責跑造紙槽坊、印刷或談生意等等,兩人勉強算是明友,卻因興趣不同從來沒有交心過。
最多,只知道殷戒不愛說話,脾氣雖好,卻跟同事有一段距離,相當地潔身自愛,縱然為了生意上花樓,也是不曾過夜過——當然,這是他從夥計嘴裡聽說的,也因此背後多少有些損人的謠言。
他不信精明內斂的殷戒會沒聽過這些謠言,多半是充耳不聞。
“殷兄,昨兒個我聽小董說,你又要為邸報印刷跟紙鈔的事上‘天樂院'了啊?”
“嗯。”
還是不過夜嗎?這話,當然只能藏心裡、柳苠嘴裡說道:“小董說,你疏通關節打到了右都御史邪一關,現任禮部尚書是當年他爹領進宮的道士,如果能蒙他引薦,可以直達六部,以後邸報由封澐書肆供紙跟印刷就不是難事了。可是……你跟右都御史不是有仇嗎?”
殿戒聞言,不甚在意地答:
“說是有仇,不如說是有點小過節。何況,事後,我也賠禮了。”
“可我老覺得這半年來,右都御史似乎有意沒意老愛找你碴。”真的,打殷戒攔人救狐開始,就為自己樹立了敵人。官哪,可不是好對付的,
“柳兄,多謝你關心。”殷戒嘴角勾笑:“哪個官不貪財?封澐書肆直屬聶家名下,全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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