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稍微過頭好了。
“我懼高,我連車也不會騎,我平衡感不好……”模糊的聲音斷續傳出來。
他真要失笑了。“車不是用騎的,是用坐的。”嚇得語無倫次了嗎?
她的身子擁有女子十足的嬌軟,不必問她年紀也早在天樂院那一晚很清楚明白她的身子已經可以生育後代了,只是……
即使緊緊貼著他年輕的身軀,只要他不想,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啊……
下顎微抵著她的頭頂,感覺到她渾身有點僵硬世有點發抖,心頭好笑逐漸化柔,陌生的柔軟情緒像水潮氾濫開來。
“坐穩了。”他附在她耳邊低語,然後一拉韁繩,往城外而去。
駿馬系在樹下,她很沒志氣地遠離樹蔭,寧願頂著大太陽在溪邊泡腳,也不要躲在樹蔭下跟那匹馬大眼瞪小眼……方才是她抖著讓人硬抱下馬的,想來就很丟臉。
“你沒來過這裡嗎?”他問,站在她身邊,垂眸盯著她的赤腳一會兒,才掉開視線。
“沒,我根本沒來過這裡。”忙著生計,哪兒來閒情逸致。
這裡是進城的必經之路,她會不知道?那她家鄉在哪?天上嗎?
他古怪地看她一眼,沒再追問她來自何處,只道:“半月,你真相信下一刻會有美好的事等苦你嗎?”
“當然。”
“你家鄉有男人在等你嗎?”
“噗”地一聲,她差點把喝進的水噴出來。仰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他的臉龐背光,她卻能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神態有多認真。
“半月?”
“沒……沒……”喉口有點抽緊。
“那你的親人呢?”
“也沒有。”
“既然如此,你何不留在南京?”
何不留在南京?這問題問的真是好。這裡落後又古板,上個茅廁沒有沖水裝置、草紙又粗劣,洗個澡還要去取水燒水,到了夏天還不能穿得很清涼出門,天知道這裡有多可怕,她能忍到現在很了不起了。
“這裡的姑娘唱歌我聽不懂。”最後,她只得這麼答。
“什麼?”
“說話老是文謅謅的,我跟不上。”
他眯眼。“你在跟我說笑話?”
“沒有。殷戒,因為是你,我才說實話的!”
“那麼,如果是為了我,你會留下嗎?”
她心一跳,慢慢地垂下視線,專注在自己的腳丫子上。身邊的男人坐下了,再開口時聲音雖然平靜,但有絲沙啞:
“兩年前我在南京落地生根,接了封澐書肆,以為有了想做的事,南京城就是我的家了;後來,我又在城尾買了座破宅院,以為我親手修葺,遲早我也會把這裡當家了,不管我走得多遠,總會有個家等著我;不管在外頭飄泊多久,只要我心繫我親手建立的家,我一定會回來的。不過,似乎對我還是沒有什麼意義,就算再過兩年,我有了自己的商行,我也不會傾注所有的心思……”他像有點漫不經心,視線落在她的紅髮上。“這兩天我離開南京,是去上香的。我有個爹……”見她終於正視他,他嘴角微微泛笑:“是人都有爹的。我十八歲之後就沒再眼他打過照面,打從心裡也沒認為他是我爹,前兩天聶府四爺告訴我他死了,於是要我去造紙槽坊處理一些小事,可以順道去上香……不過,我路過而已,始終沒有去上香。你猜,那時我心裡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她低聲說。這時候說節哀順變,似乎不妥。人人背後都有傷心事,她的觀念是血緣並非絕對獨大,如果有足夠的原因打破父慈子孝的模式,她也不會去指責什麼。
“我在想你。”他微笑。
“想我?”她訝異。
“是啊,想你。一路上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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